赫连蔓菁一进房就闻到一股酒味。躺在床上的人睡得不甚安稳,她进来后还翻了个身,嘴里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什么,倒让她吓了一跳,还以为把他吵醒了。
屋子里没燃灯,窗子也没有打开,帘幔低垂,房内淡淡酒味和两人的呼吸声融合在一起,竟有股说不出的暧昧。
赫连蔓菁借着微弱的余光摸到床前,略扫一眼床上躺着的男人,只能辨认出那人五官分明,高高的鼻梁下面是两片薄薄的唇,微微张开,呼出充满诱惑的气息。
她立即觉得全身发热,低低荡笑了一声,随意解下身上为数不多的衣物,任由它们洒落在地,然后向那人俯身下去。
重物压身之际,那人睁开了眼睛,赫连蔓菁已侵入他的唇舌,那人看了看她的脸,双眼立即燃起了炙热的火焰。
他反手勾住赫连蔓菁,一个翻身,狠狠地啃咬着她……
宴会厅。
大益为了表示对远客的重视,专门让人排练了迎宾舞,此刻舞女们挥动着五彩斑斓的绸带正在台上组合成各种绚烂华丽的队形,大家都看得目不转睛。
磔樾新君赫连宏展坐在大益皇帝欧阳铖身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场上领舞的女子。那女子一身红衣,身量苗条又曼妙,他看得热血沸腾。
“王上还满意吧?”欧阳铖笑道,“这支舞可是寡人的梓潼反复检阅过的,舞姿里揉入了一些磔樾风情,希望王上能有宾至如归之感。”
赫连宏展哈哈大笑着端起酒杯。
“果然不错,多谢陛下和皇后娘娘费心。”他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
欧阳铖也喝干杯中酒,觉得有些内急,道声“失陪”,便招了蒲公公出去。
“皇上,”走到无人处,蒲公公忧心忡忡地禀道,“都尉府的人去鸿雁山庄抓人了!”
……
欧阳铖走后,赫连宏展扫了一眼各席,发现自己的妹妹不在。同样不见的人,还有三皇子,似乎他出去醒酒就没再回来过。
三皇子下首坐着旭王世子,正在兴致勃勃地看着歌舞表演,也是满脸的陶醉。
别的席位也有空座,但他只记得笑容冰冷的太子、肥胖贪吃的二皇子、玉树临风的三皇子,以及这位英气十足的旭王世子。他们都是十分出挑的人,别的人是谁,他实在不记得了。
妹妹不在,三皇子也不在。这说明了什么……
赫连宏展心中泛酸,嗤笑一声后端起酒杯来到旭王世子面前。
一番寒暄之后他状若不经意地问世子:“三皇子去哪儿了?”
“呃,许是喝高了被人扶下去歇息了吧,”昭睿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场中挥着水袖的红衣领舞身上,“王上找他有事?不如我陪您去找找。”
“咳咳,不用。”赫连宏展连忙讪笑,“随口问问而已。”
心中已了然,自家那个妹妹真是色胆包天,这种场合也敢趁虚而入。
不由就想起白天在茶馆见到的三皇子身旁那个娇弱女子来,咽了口唾沫问道:“今日怎么未见三皇子妃?”
“啊?”
“太子、二皇子都带了家眷,独独不见三皇子的,好生奇怪。”赫连宏展厚着脸皮道,“本王听说他有正妃,为何不一起带来?”
昭睿拈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心下暗骂鞑子国的淫徒果然无耻,不管在哪种场合都专门盯着人家的妻妾。
“王上有所不知,”他呵呵一笑,“这位三皇子目前府中只有一位正妃,不过三皇子妃现下生了病,所以无法前来。虽然皇上后来又给他指了几位女子,都还不曾迎进府里,是以今晚的宴会他未带家眷。”
“哦?”赫连宏展暗忖,这样说来,果然白天见到的那个女子是见不得光的外室。
“三皇子好个芝兰玉树一般的人物,那这三皇子妃想必也是生得倾国倾城。”有宫女过来添酒,赫连宏展色迷迷地摸了一下宫女的小手。
话说得越来越露骨了。昭睿强压着厌恶,不再搭理他的话茬,只淡淡地笑了笑。
以沐昭睿的身份在鸿胪寺做事,他对赫连家族的放荡历史和淫乱习性了解得一清二楚。
要不是今天有任务,他真想好好整一整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