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正在书房里等着他。
除了几个贴身的内常侍以外,书房里没有其他人。
景延年不知圣上所为何事,躬身行礼。
圣上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面前御案之上。
御案上摆了一张大臣的奏谏陈词,说的便是景延年要风光再娶萧玉琢的事儿。
“爱卿要娶妻了?”圣上笑呵呵问道。
景延年微微颔首,“是,萧氏已怀有臣的骨肉,如何能叫他们母子流落在外?臣是要接她回府。”
“哦,原来如此。”圣上沉吟,“朕还记得,当初萧氏休夫的时候,将事情闹得很难看,大扫了爱卿的脸面,如今爱卿却要风光再娶,岂不是助长了萧氏的气焰?”
景延年心头有些不悦,每个人都跟他说脸面?他的脸面岂是这一点事就能辱没的?
“臣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景延年道。
圣上却缓缓摇头,“朕却不能容忍。”
景延年微微一愣,愕然抬头看着圣上。
圣上看他一眼,目光又落回到御案之上。
那奏谏陈词,言辞激烈,批驳萧氏玉琢乃是个颇有野心的女人,不安于居室,偏偏重利。休了景延年以后,在长安城开食肆,开柜坊,甚至欲要在城南大展拳脚……
如今她所做这一切事事尽都顺利,为她带来无数财富以后,她的野心又不能满足了。
当初主动休夫,如今她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又要回到将军府去。
好借着景延年的手,达成她凭着自己不能完成的宏愿。
萧玉琢究竟是什么样的野心,要完成什么样的宏愿。
那陈词之上并没有写的很明白。
但是这份奏谏摆在了圣上面前,圣上却是想得很明白。
萧玉琢想要钱,她已经凭着钻营得到了。
她又想回到景延年身边,便是钱已经不能叫她的贪欲满足了。
那她想要的就只剩下权了。
“朕知道,萧氏跟先帝的关系很亲密,先帝一向疼爱她。”圣上冷着脸说道,“朕却不像先帝那般骄纵她,你这番娶她……”
圣上暗示景延年。
景延年微微皱眉,拱手道:“臣效忠追随圣上之时,已经娶了萧氏。”
“可那个时候,你并非自愿娶她,乃是先帝逼迫你。如今,爱卿似乎很迫不及待呀?”圣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