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看着,迟溪不可能从容,她很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那是一种不由自主的感觉,好像有人拿着一把小锤子在她心上一下一下地敲打,发出撞钟般的嗡鸣声。
迟溪不是那种情绪化的人,可和蒋聿成单独待一起的时候,总会莫名地不自在。
他们之间的纠葛和回忆太多,很难以一言说清。
她垂下眼,佯装低头倒水,避开了他灼灼的目光。
谁知不慎打翻了水杯,水将裙摆的地方都弄湿了。
她伸手要去抽纸巾,谁知他比她更快一步,提起她的裙摆替她仔细地擦拭起来。
挨得近了,异性的入侵感格外强烈。
他的动作一开始也不是很慢,可擦着擦着就慢起来,像是放慢了很多倍很多倍。
不像是在擦,而像是在抚摸,如一片羽毛缓缓飘在她心尖上。
迟溪屏住呼吸,想要抽回自己的裙摆:“我自己来吧。”
没有扯动。
她的表情有些皲裂了,没办法再维持一贯的冷漠:“嘉嘉还在。”
“没事儿,她说肚子疼,不会很快回来的。”他嗓音沉沉,低垂的睫毛下,眸光已经转为暗沉。
是一种她非常熟悉的眼神。
迟溪窘迫地别开头。
脑袋又被他捞回来,继而贴上来的是他的唇,并不是直接的吻,而是轻轻的磨蹭,舌尖沿着她的唇缝舔舐。
这是个带着濡湿欲气的吻,他的手沿着她单薄的肩胛骨移动时,像触在她心尖上。
迟溪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些,人往后抵,死死抓住了坚硬的桌角。
他笑一笑,手里的力道渐渐加重,轻重缓急,恰到好处,像在她身上弹一首乐章。
她的脸颊都红透了,白里透着红,像染上了醉人的晚霞。
这样的迟溪是前所未有的,令他发疯般着迷,指尖加重了力道,又去抚摸她的脸颊。
迟溪红着脸别开头,被他触碰到的地方有些湿漉漉的。
他的指尖有咸湿的腥气。
卫生间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迟嘉嘉迈着小短腿过来了。
两人一瞬间分开,各自占据沙发和桌角的位置。
迟溪低头拂了一下有些乱的发丝,脸蛋潮红,不发一言。
“妈妈你怎么了,生病了吗?”迟嘉嘉小碎步跑到她面前,疑惑地问,“你的脸蛋怎么这么红?”
迟溪的脸登时更红了,她支支吾吾地说:“可能是天气太热了。”
“可现在是冬天呀。”迟嘉嘉满脸困惑。
“室内的暖气太高了。”蒋聿成适时开口,为她挽尊。
可他这话一出,迟溪的脸更红了。
垂着头,没吭声。
好在迟嘉嘉不懂这些,不明就里地“哦”了声:“那爸爸你把暖气调低一点吧,别让妈妈这么热了。你看,妈妈
的脸都快变成小番茄了。”
蒋聿成憋着笑,好脾气地说:“好,爸爸这就把暖气调低。”
迟溪知道他是故意的,指不定心里怎么笑话他,狠狠瞪了他一眼,踩着高跟鞋去洗手间了。
蒋聿成无声地笑起来。
迟溪下午还要忙,蒋聿成带着迟嘉嘉去复查牙齿。
迟嘉嘉一路上都拽着他的手,生怕他直接把她扔到牙医那里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