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溪实在没想到,蒋聿成会带她去滑雪。
港城全年无雪,年均气温在20℃以上,迟溪从小到大没见过几次雪,印象里最近的一次还是六年前,和芮玲玉一道去北海道旅行那次。
商务机全程行驶一个多小时就落地了,在距离本地不到一千公里的邻市降落。
迟溪摘下遮光挡板朝外面望去。
瓦蓝色的晴空如被洗涤过,映照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皑皑山坡。这是附近最大的滑雪场,有三十多条赛道,总面积高达三十万平方米,山坡整体较为平缓,很适合新手练习。
还未落地,迟溪已经能看到栈道上拥挤的人流。
“你不是说,现在是淡季吗?”她还挺疑惑的。
“旺季你根本挤不进去。”某人淡淡道。
迟溪觉得他这话有几分装逼的嫌疑,回头瞟他。
谁知他也在对她笑,乌黑的眼睛里满眼她都是她,毫不避讳来来往往的空乘和机组人员。
迟溪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她没他这么脸皮厚。
虽然这是他的私人飞机,这满机舱几十号工作人员可都不是瞎的。
迟溪觉得他有时候的行为真的很难评价。
不过她也不可能在这种小事上跟他吵架。
飞机在山顶的停机坪上降落,下去时,蒋聿成还给她套上了一件羽绒服。
“我不冷。”
“下去就冷了。”他替她拢好衣领,细心地将毛茸茸的领子从里面翻出来,低头一看,真觉得她这样像只小狐狸。
毛茸茸的翻领里露出一张白皙的面孔,下巴尖尖。
可惜,这会儿的她很安分,没有露出尖利的牙齿咬他。
蒋聿成牵住她的手,把她往下面带。
他的手掌宽阔而粗粝,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暖和安定她。
迟溪任由他握着,难得这么放空,把自己当成一个什么都不用去想的小学生。
殊不知在蒋聿成眼里,这样的她也是独一份的。
以往的哪一次,她不是浑身都带着刺?
两人裹得像两只企鹅一样下了地,结果却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冷。
迟溪说:“就不应该听你的。”
因为戴着很厚的手套,他牵着她时她只感受到力道,低头一看,他两只包裹得像熊掌一样的手握在一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著名动画片里的两只狗熊,莫名滑稽。
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于一旦了,她心里想。
“走吧,难得出来一趟还计较这些。”他拍了一下她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