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从小到大他还真的就没有包扎过伤口。
到最后,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皇帝陛下皱着眉头将一旁的药粉撒在伤口上,包扎了一个看上去极为妥帖的蝴蝶结。
但不知道是他处理的不够好还是因为顾非清的伤口有些重的原因,后半夜,顾非清这女人发起了烧。
抱在怀中的女人瑟缩着朝着他怀里倚靠,火热柔软的身子让齐裕的眼睛在黑暗中瞬间睁开,他掰过这女人的头来看,只见那昏暗的光线里,女子脸颊熏红,有着如同那晚一般的别样风情。
齐裕低咒了一声,翻身而起,打算把太医再叫来瞅瞅,可怀里的女子却是抱着他的手臂,嘤嘤嘤的假哭。
齐裕:“……”
这可不是顾非清吧,顾非鱼吗?……
呜咽的抽泣之声在寂静的夜里,和着屋外蝉鸣,有些凄美哀怨之意。这让齐裕都有些不太确定面前的女人到底是哪个。
此时睡意全无,齐裕抬手扯了扯自己被拽着的衣袖,纹丝未动。可这么一个动作,却让睡得半梦半醒的女人哭的更大声了。
“陛下!”
何德顺听见声音作势要进来,被齐裕一个眼神吓得赶紧关上了宫门。
“别哭别哭别哭。”
齐裕急了,这声音要传出去,他还要不要脸了!知道的晓得他是在照顾皇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欺负小姑娘。
索性宫外的人有何德顺看着没有人敢进来,他抬手将人抱着,放在怀里哄了哄,“不哭不哭,是不是哪里疼?朕给吹吹?”
拎着那被包成猪蹄子的手,呼了呼。
果不其然,怀里的女人哭声越来越小,到最后窝在他怀里睡过去了。齐裕却是被弄得一头汗,好不容易喘口气,下床去喝杯水,脖子上就被架了一把匕首。
匕首上剑光照亮了他的一双眼眸,那吞下去的水都仿佛变成了浸透了嗓子眼里的凉。
“你是谁?”
熟悉的调调,让齐裕长舒了一口气,“是朕,顾非清你把刀放下。”
脖颈之上的刀移开,齐裕转过身去,就瞧见那女人一脸苍白的站在身后摇摇欲坠。
“你下来做什么,回去躺着。”
“这是哪里?”
她一脸警惕的望着四周,齐裕走过去解释出声,“这里是朕的苍梧宫。”
“我们得救了?”
“是。”
他走过去要将人一把扶住,却是见顾非清捂着肩膀上的伤口从他身边错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