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阵最外层的士兵用刺刀拼命挡住兽人的战刀,为里层的士兵提供掩护,里层的士兵则接过一支支装填好的火枪,然后瞄准,扣动扳机,砰!所指处便盛开出灿烂的血花。
而最里面的士兵专门负责装填弹药,以确保同伴持续的火力输出。
平日的严苛训练发挥了作用,这么近的距离,几乎人人弹无虚发,除了马背上的骑兵,体型更大的战马也是极佳的靶子。
兽人骑兵循着方阵间的空隙穿插进入,但他们很快就发现,无论自己绕到哪个方向,都有人类士兵用那种可怕的喷火武器朝自己射击。身处两个方阵中的兽人更是发现自己会遭到左右两个方向的夹击。
他们将骑术发挥到己身的极致,攻击,挑衅,射箭,试图撕咬开方阵的一角,但所有的人类士兵都会岿然不动,毫不退缩,一个士兵战死或受伤,后面的人立刻替补到他原先的位置。
一击便脱离的引诱策略也不奏效,没人会脱离方阵作战,事实上也没必要,兽人们发现人类士兵手中的喷火武器射程比他们的短弓远多了,而他们的战马绝对跑不过那些致命的弹丸。
铠甲能有效防护弓箭,但对这些快到肉眼几乎看不到轨迹的弹丸却是没用。
一声声爆鸣,大量的火枪攒射,浓密的硝烟在战场上弥漫开来,身处硝烟中的兽人骑兵看不见远处的同伴,烟雾缭绕中只有不断射来的致命弹丸。
如此陌生的作战环境让人联想到人类是不是使用了诡异的巫术。
步兵对骑兵的恐惧,除了因为对方奔袭时的惊人气势,更多的还是缺乏反制对方的手段。
如果你身边有一台金属风暴,或者驾驶着一辆坦克,再多的骑兵在你眼中也不过是一堆肉而已。
尽管阿尔达士兵拿的仅仅是燧发枪,但经过不断的迭代改进,早已经脱离原始火器的范畴,射程和威力上已经碾压了兽人在马上用的短弓。兽人骑兵惯用的一击即脱的战斗不奏效,马跑不过子弹,扣动扳机也比调转马头更简单。
怎么战胜对恐惧之物的恐惧,发现对方也能杀死就行了。
阿尔达士兵从从最初的慌乱心态中恢复过来,开始沉着冷静地应对敌人的进攻。
他们吸引了兽人骑兵的大部分冲击。
位于两翼的友军士兵,透过硝烟隐隐约约看到阿尔达人被兽人骑兵所“淹没”,起初惊恐万分,如果正中的阿尔达人被击败了,毫无疑问整个奥军将被切割为无法相互策应的两部分。
军官们犹豫着要不要让士兵向中央移动以支援阿尔达人——有些勇敢的人甚至已经开始了行动。
施罗德及时发现了他们的动作,立刻派人快马过去,严令他们不准妄动。
他们很快无暇顾及阿尔达士兵了,因为兽人骑兵也开始了对他们的攻击。按照预订的方案,友军们也如同阿尔达军队一般布下空心方阵,弓箭手被护在中间,密集的长矛分别指向四个方向。实际上,在抵挡骑兵冲击这方面,他们手中的长矛比阿尔达士兵手中的刺刀更具威慑力。
激烈的战斗持续了良久,友军们惊喜地发现,位于中间的阿尔达军队竟然坚持住了,如同一块磁石般将兽人骑兵的主力吸附住。
虽然糟糕的环境让他们无法看清,但是火枪的射击声很容易听到,那种如同爆豆般的声音一刻钟也没有停止,相对应的,不断有受伤的兽人骑兵从烟雾中仓惶地撤离。
这使得他们大受鼓舞,这场仗,有搞头。
那些勇敢地插入方阵之间缝隙的兽人骑兵最为不幸,来自两边的交叉火力让他们伤亡惨重,不断有人坠马。
由于烟雾的遮挡,许多人迷失了方向,甚至有零零散散的兽人骑兵冲到了保罗等人附近,势单力薄的他们被卫兵们杀死或者擒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