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说实在的,在来附中前,甚至是来了附中后的挺长一段时间里,就算他的成绩摆在那,就算有人说过他有多么的优秀,有多么的出众,但是他的悲观心理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他就是烂人一个,他不是他们,也不如他们。
现在,在这条鲜艳发着光的祈福带里,有人把他当成靶子,有人会向着他前进,向着他这样的人靠近。
这是不是就说明,他也没那么烂。
梯子下方传来敲击的声音,他放开那条带子回过神,俞星染在下面喊他,“你好了没,赶紧的,一会进去里面拜一拜,该去吃饭了。”
宋野从梯子上下来,目光在她手上扫了一圈,“你的呢?挂好了么?”
“挂好了。”
“挂哪了?”
俞星染皱了皱眉,“我哪儿记得,这么多,又这么像。”
熊博士在里面听老师傅把几个人的签吹完,每一支都是极好的,好中带点儿小坎坷,需要上进,坚持或者什么就能熬过去,总之吹的很玄乎。
听完后就招呼外面的人赶紧进来,带他们去找几个文官拜一拜。
进了大殿,一群人倏然安静下来,一副心诚的不得了的模样,大堂内神像神采奕奕,院外金光闪耀,树上的祈福带在太阳风中恣意飘动。
在宋野的另一面,挂着两条一样的祈福带,一条写着:荣登金榜。另一条写着:我们。
寺庙有座后山,后山有一座不知道哪个朝代的名人雕塑,饭后,熊博士没约束他们,让他们自由逛一逛,意为放松一下心情。
后山最有观赏价值的就是岩壁边上的塑像和一方溶洞,那溶洞长约二十米,黑漆漆的,出去就是后山放塑像的书院,在洞内说话会有回音,空灵悠长。站在洞口看另一头,是岩壁的顶端和上头的山峰,像幅山体画。
俞星染跟在人群后面,拍了很多剪影,一行人朝着前方的亮光走去。
深陷泥潭,我自向阳。
俞星染以为在记录的人只有她一个,却不知道在她摁下快门的时候,也有人站在她身后构图然后摁下快门。
下午四点,熊博士召集全部人员点了人数然后开始往山下走。
来的时候是抱有目的性的,这条路怎么走也像是走不完,再回去的时候,感觉没走几步就到了,原来三公里的路也就这么点。
学校在第二天给放了一天假,回去后就得准备三模考试,这是高考前放的最后一次假了。
那天俞星染和宋野约好了去图书馆,却在临要出门前撞见了俞承彬和周枝云吵架。
【阿鱼】:不去了吧,有点事。
【宋野】:什么事?
【阿鱼】:和我没关的事,他俩吵架,我不太好走。
宋野没再多问,俞星染从抽屉掏出耳机戴上,准备在家背一天书。
年后在元宵后俞承彬几人就回来了,在这一年里,俞星染不止一次听过他俩吵架,不过在这半年里是最频繁的,几乎每隔个几天就要吵一次,具体吵什么俞星染从来没有去听过。
作为一个备考的高中生,她最重要的就是吃好,睡好,全身心放松好,她不能也不想因为其他的事影响自己。
外面不知吵了多久,俞星染戴上耳机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三模结束后的那几天一直在下雨,窗外成天黑沉沉的,那几天俞星染直接在宿舍借宿了,没两头跑。
一直到六月初才放晴,雨后的晴天,天空很高远,也洗净了夏季初来的暑气,可谓是高考月难得一遇的好天气。
开考前两天去考场踩好了点,运气一向不行的俞星染不负众望的成了他们唯一的孤儿,她的考场远在六中,在河对面,且一班只有她一个人分到了那边。
其他人开玩笑说,“好的开端,平地起飞的节奏啊!”
“顺便领略一下那边的风土文化,看看周边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考后我们过去玩玩。”
只听第一句话,俞星染乐得轻松。
当天晚上,熊博士给他们放了电影,他们早就无心看电影了,整个思齐楼乱成一锅粥,老黑从四楼窜班窜到了二楼,一蜂窝的跑到操场去了。
晚上打球大概是他们脑子被抽了才说的出来的提议,意外的是全员通过,然后一个教室就轰隆隆的少了一半人,等到再晚一点熊博士过来的时候,这群小兔崽子全跑没了,连带着桌子都被撞的歪七扭八。
熊博士在教室后门站了会,拍了张照,黑板上有不知道哪个学生写的励志名言。
以努力对抗无力,用汗水掩盖泪水,解放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