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省委班子中的一名成员,慕容轩从内心里希望岭南是平静的,他不希望出现问题。就像拔萝卜,一个不拔,一片平静。拔出了一个,泥土松了。松了的泥土就会带出另外的一大片萝卜。
这是慕容轩不想看到的,也是最不愿意看到的。
鸣泉居的夜十分安静,慕容轩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间睡着的。
早晨醒来,外面鸟儿正在一声高一声低地鸣叫。慕容轩走出房间,马上就看见林娇娇正站在树阴下,一扭一扭地扭着腰。
他想转回头,林娇娇已经看见他了。林娇娇问:“昨晚上没回去啊?”
“啊,太晚了,就睡在这了。”慕容轩上前道。
早晨的空气中还有些许的水雾,但是清新。林娇娇笑说:“我不知道,不然昨晚我一定要拉你出去喝酒。”
“是吧。我晚上很少出去的。这里条件还行吗?”慕容轩茬开了话题。
“不错,”林娇娇又扭了一下腰,“当然不会错,皇家饭店哪!”
“哈哈,皇家都在北京。岭南地处偏远,是江湖啊!”慕容轩望望林娇娇。
林娇娇没有上妆,脸上显得苍白而松弛。
“我老了,是吗?”
“啊,不不,不!很好的。你老了,我岂不成更老了吗?”
“我知道。岁月不饶人啦!”林娇娇说着,看了一眼慕容轩。
慕容轩并没有接她的眼神,而是看着不远处的湖面,两只水鸟正在水中悠然地游动。
林叔也起来了,慕容轩问了好,并问休息得怎样。
林叔说好极了,不过不比硬板床舒服。
林娇娇说:“老爸就是喜欢硬板床,睡了一辈子还嫌不够。”
慕容轩笑着应和道:“这不仅仅符合传统,也符合现代医学的养生观。”林娇娇说就你会说话,总说好听的,难怪老爸那么喜欢你。
说完她也觉得说得有点过了,脸一红,马上止住了。
上午,按照慕容轩的安排,慕容轩、莫名陪同林叔在岭南省区看了看,重点看了岭南老街,就是沿江即将要改建的滨江大道。
林叔兴致盎然,走走看看,特别是对一些古建筑很感兴趣。
在岭南古塔上,林叔极目远眺,居然口占一绝:万里珠江水茫茫,奔腾不息春浩荡。愿作江水洗尘埃,政通人和国兴旺。
慕容轩笑道:“林叔的诗,气势雄浑,胸襟开阔,真是将军气派啊!”
莫名也在旁边说:“回去后,请林叔再亲自把这诗写出来,我要把它放在办公室里。愿作江水洗尘埃,政通人和国兴旺,好啊,好!”
林叔只是笑,林娇娇却在边上冷不溜地来了一句:“我觉得也就一般,老掉了牙。还放办公室呢?莫名书记拍马的功夫真的不小!”
慕容轩拉了林娇娇一下,示意她别再说了。林叔的脸也有点垮。
一行人下了塔,车子又带着大家绕城跑了一圈。林叔说岭南城省规划还是不错的,手笔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