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过来握住萧靳的手,点头道:“我……我梦见我不是我娘亲生的,阿奶也是我娘害死的。”
她哑着声音,里头还夹杂着后怕。
说完了,她还微微扬起下巴道
“公子,你说我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我娘是不喜欢我,我怎么也不能想着我不是她亲生的。”
她说着说着还笑起来:“阿奶是我娘害死的更是离谱,阿奶明明是身子受不得高热才走的,她走之前还拉着我的手说她放心不下我。”
柳柳一边笑一边说,一边说一边流下眼泪。
她知道,她知道这些都不是做梦,可这些和做梦又有什么分别?
她过了快十六年的日子,突然有一天知道属于自己的日子被偷了,偷了她日子的人还洋洋得意。
萧靳见她这副模样,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揪了起来。
他将她从床榻上扶起来,搂进怀里。
她还只是个小姑娘,就算比旁人多了那么几年经历,也都困在后宅里的一方天地,整日里围着他打转。
“柳柳,别为不值得的人伤心,你该想想自个儿,若是身体哭垮了,岂不是让王凤春心头得意。”
萧靳一边说一边为柳柳扫去脸颊上的泪水:“我已经派人审了她,只晓你的父母住在京城,等你情绪稳些了,把这里的事安排好,我便带你回京可好?”
他早便想着带她回京,只是怕不愿她离开这儿,一直没提,如今这事也算一个契机。
柳柳本就没了依靠,又骤然得知如此丑陋不堪的真相,她想要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可又害怕这么多年过去了,双方之间会隔一道鸿沟。
而且……她的亲生父母还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被换了,她这么贸贸然前去,会受欢迎吗?
柳柳一瞬间心头就想了好多,想到最后心生胆怯,下意识往萧靳怀里缩。
她讷讷道:“不急的,我不急……”她还是怕。
她只是一个农女,若她父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会不会觉得她胆子小畏首畏尾上不了台面?
比起再一次被伤害,柳柳更愿意缩进自己的龟壳。
她已经像没爹没娘过了十来年,后半辈子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萧靳轻易察觉她的情绪,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轻拍着她的脊背,问道:“你午膳还没用,我让厨房煮了粥,吃一碗好不好?”
柳柳能感觉萧靳的耐心,她颇为不好意思的擦擦眼泪,拢了情绪:“公子,是柳柳太没用了,竟
然还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