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环住男人脖子,就听季宴礼语气有几分妥协的无奈:“不舒服要告诉我。”
“……哦。”
被丈夫柔声哄,余幼笙态度不自觉软化,转念又想不能被糖衣炮弹蒙蔽,试图抵御地将头埋进对方怀抱,严肃警告:“不过就算你态度好,床上欺负人的事,我也不会立刻原谅你。”
沉沉低笑声响起,是季宴礼亲吻在发顶,坚实双臂将余幼笙稳稳放在餐厅椅子上:
“好,那我等下再道歉,先吃饭。”桌上摆满热气腾腾的新鲜饭菜,不争气的胃里馋虫让余幼笙拿起筷子。
黄豆炖煮的猪脚软烂筋道、葱绿的油麦菜上洒着细碎蒜末与鲜红小米椒、肥美蛤蜊浸润在奶白浓稠的的汤中。
灶台边的季宴礼端着小炖蛊转身,里面是特为余幼笙熬煮的红枣燕窝羹,香甜气味隔着一段距离悠悠飘进鼻尖,丝丝清甜。
季宴礼将碗筷递过来,见余幼笙脸上还有睡觉时压出的浅浅印记,笑意温柔:“时间匆忙,燕窝炖的时间不够长,先凑合吃。”
余幼笙低头看炖盅地步若果冻般的透明燕窝丝,想男人大概对“凑合”有误解,就听手边她手机震动不停,看清名字后微微一愣。
是许泽打来的电话。
自从海边那晚通话,余幼笙婚后再没和家里联系。
新家庭的顺心如意,学校的工作充实,让她不再留守过去,总翘首以盼从母亲那里分得关注和怜爱。
没想到这次又和原生家庭扯上关系,竟然是彼此陌生的弟弟主动找她。
“周五五点我放学回来,我们找个时间见一面吧。”
青年压低声音,显然是在违令学校规则打电话:“我想今年高考去少年班,有些问题想问你。”
少年班?
全然陌生的词语领域,让余幼笙不由皱眉,放下筷子问:“这件事,你有和家长老师说过吗。”
上次家长会后,余幼笙对这个弟弟的成绩有所了解。
总分优异名列前茅,唯独语文绊腿,光默写古诗词填空就白丢十几分,怎么劝都死活不背。
许泽一意孤行的个性,余幼笙过去有所耳闻。
但她想不通,分明再用一年准备、哪怕按原计划走竞赛保送道路,都极大可能进清北top,为什么突然铁了心要去局限性大、风险又高的少年班。
平时再不熟也是姐弟,加之许泽和她没有矛盾,余幼笙还想再多问两句。
青年却不愿和她多谈,几句模棱两可的敷衍后,直接报了个地址、又丢下一句“到时候我等你。”,就打来时一样的突兀挂断电话。
“………”
她垂眼看着黑下去的屏幕愣了愣,就听对面的季宴礼发问:“我记得你好像说过,许泽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余幼笙点头。
“报考少年班的手续复杂,要至少提前半年报名参加初审;上次你参加家长会没听班主任提起,许泽应该是绕过学校、直接报名的。”
季宴礼不紧不慢给余幼笙夹菜,骨节轻抬起镜框镜拖,手半遮住镜片后的黑眸。
只见得男人唇边笑意淡淡,话说的一针见血:“瞒过家长和老师,单独和你联系,他作为弟弟,倒是最信任你这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