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爱的人,最喜欢春天。”
在余幼笙的印象中,季宴礼从未用过个人情感如此强烈的形容。
从相识那天,男人始终是温柔又极度理性的形象。
现在却清晰而直白的表明喜欢春天的理由,是因为他爱的人,因此爱屋及乌。
---那你爱的人,会是我吗。
话落同时,脑海里第一时间跳出这句问话,连余幼笙都要嘲笑自己。
她怎么快三十该成熟稳重的年纪,还会像十八九岁的青涩少女,每天满脑子都装满风花雪月的情爱。
最后她只干巴巴地答应一声,专注于安抚胸腔里最近越发不安分的小兔子。
也压下心底那点、对问题肯定答案的隐隐期盼。
最后两人乘缆车到达顶峰,随着川流人群挪步到山顶峭壁,见大小人头都在排队等去山崖最靠边的碑石合照。
塔驼峰并非单独一座山峰,而是由三座连绵山脉共同组成,底部岩洞相接,之间窄长的缝隙构成一线天景观。
除去现在所在的独峰,剩下两座的地形都难以修建索道,陡峭地形更不适合普通游客登山而封锁,最终就只剩脚下这座较为坡缓的开放。
余幼笙有轻微恐高,远远看别人沿山崖走路时会心里打怵,眼睛又不住想看高处远景。
察觉到她动作迟疑,季宴礼放慢脚步,牵着她回头询问:“还要往前去吗。”
“……再往前一点点吧。”余幼笙不好意思承认她跃跃欲试、又担心掉下去的胆小。
“想去就去,”见身后不断有人快步前行,季宴礼掌心用力,将女人往怀中带了带,温声道:“我拉着你,不会有事的。”
最终恐惧战胜好奇,余幼笙放弃去山崖边和碑石合照,在人群外围晃了晃,手机拍的照片都是景色人物掺半。
见她垫脚努力的样子,季宴礼眼底柔和一片,站在余幼笙身后挡住来往人群,伸手要手机:“想拍哪里?”
“想拍绿林和天空,要是能把那几片云也拍进来就好了。”
余幼笙手指在屏幕笔画构图,见季宴礼不犹豫就要朝山崖走,拽了下他袖子:“你不恐高吧,或者你在这里拍也可以,反正你个子高。”
“最坏的结果就是失足掉下,”季宴礼把余幼笙带到人少的树下,低头调整亮度,“这座山峰坡度不高,摔落大概率会撞在树丛,很难死人。”
余光见她反应震惊,不由勾唇:“这样想,是不是就没那么可怕了。”
余幼笙:“……”
谢谢你的安慰。
简直一点用都没有呢。
站在老树根旁看季宴礼迈着长腿朝山崖走去,越靠近山崖边沿的碑石人越少,当男人几乎贴着绳线围栏前行拍照时,身边几乎再见不到人。
午时山顶阳光正烈,倾落在男人高瘦背影像是镀上层薄金,璀璨夺目。
余幼笙则是心惊胆战地一路看他过去。
“……不用担心,这小子以前玩极限运动,都当家常便饭的。”
身后响起懒淡男声,林栩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拎着相机笑眯眯打招呼:“这人跳伞蹦极都玩过,这点高度,对他来说就像过家家,余老师别担心。”
“对了,”男人打了个响指,“给你俩拍了点照片,看看?”
说着便将手里相机递给余幼笙:“摁圆圈键就是下一张,随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