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浓厚鼻音的沙哑男声响起,季宴礼人未睁眼薄唇微动,说话时胸腔微微震动着。
余幼笙心想这人怎么闭眼都知道,移开视线时,就感觉腰上的胳膊收紧。
男人低头埋进他颈窝,下一秒耳垂传来轻微刺痛:“怎么不说话?”
“……季宴礼,你别咬我,”余幼笙抬手轻推男人肩膀,小声,“疼。”
她手上没用力气,只会被纹丝不动的季宴礼搂的更紧,被面下捉住余幼笙的手,往自己肩背后引。
蜿蜒疤痕下,余幼笙指腹触到好几条密密麻麻的崭新划痕,显然出自她手。
脑海浮现昨晚场景,她耳尖发烫时,耳边又传来男人戏谑的低低反问:
“就允许季太太抓我,咬你一口都不许么。”
带有颗粒感的男声带入情景,余幼笙回忆起她昨晚本想找几日不见的三月玩,结果人在地毯上没坐多久,就被某人以“地上凉”的理由抱进怀中。
随后不知怎么,又重提起医院谈过的惩罚问题。
季宴礼慢条斯理地照拂莹润雪feng,沉声要求余幼笙在三个地点中选择其一。
余幼笙本就抵御不住低音诱惑,心里萌生爱念情愫后,再面对季宴礼时就越有百依百顺的乖巧。
医院太荒唐,车里又不合适,她晕晕乎乎地选择家里,然后就被男人抱起又放下,像那天在电话里那样。
季宴礼亲临现场耐心依旧,只大掌轻握着余幼笙右手,温柔牵引。
余幼笙只惦念着卧室还未开灯,宛如四处逃窜的吸血躲避光线;
至于捕猎者季宴礼,将人抱转过来面对自己,薄唇附在余幼笙滚红的耳侧,齿关抵着她耳骨轻轻mosuo。
“笙笙不哭,”男人柔声安抚轻声啜泣的怀中人,“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因为悟性不高,余幼笙被连夜教育几次,这时才回想起昨晚被骗,抬眸就恰好撞进男人黑眸,被其中笑意晃了晃神。
恶从胆边生,她刚睡醒的大脑难免有些懵懂的莽撞,便模仿着季宴礼的模样,凑过去,不轻不重地啃了男人耳垂一口。
满意看着浅浅月牙印记,余幼笙学会男人的无赖,胡话张口就来:“夫妻没有隔夜仇,你刚才是恶意报复。”
季宴礼抬眉,起身后又俯身将余幼笙抱起:“睚眦必报。”
“错,”余幼笙软趴趴靠在男人怀中,枕靠在丈夫宽阔肩膀,纠正道,“这叫做人总要学会成长。”
“那我倒希望你一直是小孩,”季宴礼闻言低笑出声,偏头亲亲余幼笙脸蛋,柔声询问,“你要去衣帽间,还是我帮你把衣服拿过来?”
和以往不同,今日出门前,当季宴礼又一次习惯性问起是否要送,余幼笙没再以不顺路为由拒绝。
她在玄关处思考几秒,抬头问:“会耽误你上班么。”
“不会。”
季宴礼垂眸见她亮晶晶的水眸,酒红色长衫越显肤色雪白,勾唇:“我是老板,不需要绩效达标。”
余幼笙想起她上周还因为准时卡点,不得不在地铁站里狂奔,目光默默从面带微笑的无良资本家脸上移开,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