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立在一旁道:“回爷,奴婢按照您的吩咐说的,梁夫人果然有古怪。”
珍珠将柳月芙刚刚的反应,复述给郁晏宸。
郁晏宸听后了然一笑,“果然。”
他指尖夹着一枚黑子,眼睛看着棋盘迟迟不落子。
房中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半晌后,郁晏宸目光从棋盘上移到对面人脸上,“云鹤你输了。”
姜云鹤一怔,盯着棋盘看了一会,“属下的确输了。”
珍珠看了看棋盘,棋还没下完呢,就知道输赢了?
啧啧……要不怎么说姜云鹤得小爷心意呢,就是会来事。
郁晏宸将棋子往棋篓一扔,“云鹤,你派几个人去梁府盯着,梁夫人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回来告诉我。”
“是。”
姜云鹤起身走了。
郁晏宸摆摆手让珍珠也走了,极有耐心地一颗颗捡起棋子,收进棋篓。
阮含娇早晨还一脸欣喜,此时脸色却不太好,独自坐在房中出神。
郁晏宸回房就看见这一幕,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将她抱在怀中,“这是怎么了,早晨还挺高兴的。”
阮含娇顺势往他身上靠了靠,意兴阑珊道:“本来好好的,娘听见倪盛雪的名字,突然就不高兴,走了。”
郁晏宸眸中有情绪闪过,抬手托起她的脸颊看着她。
“只是因为听见一个名字,就不高兴走了?”
阮含娇想了想,“大概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吧。”
“以前在阮府,倪盛雪看见我和我娘就骂,有时候心情不好,还会打我娘。”
阮含娇想起了珍珠的话,又道,“我听珍珠说阮含笑病死了,倪盛雪大闹仁德医馆,京城都传遍了。”
郁晏宸拇指在他细嫩的脸颊上摩挲了两下,又放开,“听说了。”
“你仇人的女儿死了,开心吗。”
阮含娇摇摇头,“我没什么感觉,因为这件事跟我和报仇都没有关系。”
郁晏宸看了看她,将她抱在怀中,半晌道:“无论怎样,你有我就够了。”
初六,下田备春耕,穷气送出门。
郁晏宸早早就起来了,命人给阮含娇梳洗打扮。
阮含娇问了几次“这么早出门,去哪?”郁晏宸都不答。
马车上。
阮含娇忍不住又问了他一遍,“晏宸哥哥,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郁晏宸想起刚刚姜云鹤说的话。
他说柳月芙今日早早就出门了,乘马车去了柳家,又从后门独自出去,在街上租了辆马车。
“阮含笑出殡,我带你去看看。”
“虽然这件事跟你无关,但你的仇人会因此痛苦,她如此待你,你应该去看看她失去至亲的痛苦模样。”
阮含娇手指在袖口中默默攥紧。
是啊,八年了,她应该去看看阮明如何了,看看他和倪盛雪痛苦的模样。
郁晏宸拉过她的手,“娇娇,一会无论你见到什么,听到什么,你只需记住一件事,你有我够了。”
“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