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尤总的眼睛,冷冷的说:&ldo;对不起,请把您的枪拿开。&rdo;
尤总用枪触了我脑门一下,吼道&ldo;你先说。&rdo;
我一把推开了枪口,&ldo;应该你对我说,你让我在这过夜究竟什么意思。&rdo;
尤总吃惊地打量着我,我看着他,也不说话。
他颓然的坐倒在客厅的沙发上,用手埋住了头,象个孩子一样哭泣了起来。
我站在他旁边,说:说把,你搬进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尤总梦呓般的说:你知道,我对你刷的那面墙很喜欢,真的很喜欢,有种很亲切的感觉,就象,就象是用很多很多的钞票堆成的。你不明白,我知道你不明白的,可就是那样的感觉。。。&ldo;
我点点头,&rdo;你继续说&ldo;
尤总低头看着地面,&ldo;然后有一天晚上,我忽然闻到墙上发出钞票的香味,真香,香的想让人咬一口。我想站起来去摸一摸,却发现自己只能在地上爬行,原来,原来我变成了一条虫子,你能相信么,一条虫子啊,虫子。&rdo;
我悲哀的看着他,他却不抬头,说得越来越快。&ldo;忽然我感到那墙上都是钞票,而且还不停的往下掉钞票,那么多的钞票啊,我。。。我突然觉得那吃起来一定很美味,很好吃,于是我就不停的吃,我吃,我不停的吃。。。&rdo;
我打了个寒战。
&ldo;我吃,我吃得很快乐,我希望就这样一直吃下去,我不想告诉任何人,那么多的钞票,都是给我一个人吃的。我知道那不是梦,我每天醒来,都看到床上有嚼碎的钞票,我知道那都是变成虫子的我吃得,那么多,哈哈,那么多。。。&rdo;尤总忽然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我倒了一杯水,他感激的接了过去,但他的眼神却渐渐变得恐怖,&ldo;可有天,我忽然觉得,我在吃钞票的同时,有双眼睛一直盯着我,就那样的盯啊,就象我盯那些钞票一样,我知道,我知道的。。。&rdo;
尤总的声音越来越凄厉,&ldo;我知道它想吃了我,它在观察我,它在看我有没有一天天变得肥壮,在看什么时候吃我才最美味。那些钞票。。。那些钞票都是它用来喂我的啊。&rdo;
尤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指甲掐到了我的肉里,&ldo;可我爱那些钞票,我想吃钞票,我控制不了自己啊,我知道吃得越多,就会越早被它吃掉,可我每天晚上还是情不自禁的回到这里,我要吃啊。。。&rdo;
我抽回了自己的手。
尤总又抓住了我的手,紧紧的握着:你也住这里了,你一定都看到了把,救救我,你想办法救救我,我给你钱,我有钱。。。&ldo;
如果他给我的一万元没给虫子吃掉(那虫子应该也是他把),我一定掏出来砸他脸上。可是我现在实在没有心情和他讨论钱的问题,虽然我很想问他:你吃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吃人。
&ldo;尤总,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离钱远点,别人救不了你,你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我还是先走把。&rdo;尤总翻着死鱼般的眼睛盯着我,突然跳了起来,&ldo;你不能走,你知道油锅里捞钱的话,那面墙也是你放这的,你脱不了关系。&rdo;他拔出枪对准我,&ldo;你立刻把墙给我砸了,立刻。&rdo;
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已经不是个正常人,如果我说半个不字,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开枪的。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我闷声走进卧室,尤总举着枪也跟了进来。
我敲了敲墙,啊,怎么可能,这居然是个夹墙,石膏板做的夹墙,这里开始装潢时明明是实的啊。&ldo;床头三尺空&rdo;,我脑袋里闪电般的掠过这个词。
&ldo;床头三尺空&rdo;,装潢中最大的忌晦,一般来讲,不是有深仇大恨,谁也不会在装潢中做这手脚。说穿了也很简单,就是用板材将床头的实墙隔开,留下一定的空距,这样能将整座房子中以及周围所有不干净的东西都集聚在这夹墙里,然后正对着睡觉人的头部,结果可想而知。
不过这也只是个传说,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没干过,。没想到居然出现在自己装潢的房子里。
我一声不吭的搬起一张红木沙发,猛地朝墙上砸了过去。墙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大洞。
我又搬起一张,再砸了一下,洞变得大得可以塞下两个人。
尤老板急切的跑到洞边一看,忽然哈哈大笑起了。我也凑过去一看,洞中的水泥还没干,里面地面清晰得可以看到很多杂乱的光脚印。
尤总手舞足蹈的说,&ot;我就知道是人捣鬼都是人干的,我不怕了都是人在吓的,我不怕了&ot;
我保持沉默,我绝对不相信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是人导演的,是的,我没良心的时候,也半夜扮老鼠去吓过人可是,实在无法想象怎么才能演出昨天的一幕来
何况我拍了拍尤总,&ot;尤总,我知道你在怀疑我,可你看看,人类的脚会长成这样吗?尤总这才仔细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