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热了几个冷菜,烧了一个鱼汤,喝了一瓶啤酒,吃了一碗饭。然后对着镜子吹头发。他的头发一吹,就显得更加帅气洒脱了。他一个人在家里自由自在地打扮着,不知怎么打扮才能既显成熟稳重又不失年轻有活力。他又刷了牙,含了块口香糖,才出了门。
他前面的教学大楼上去转了转,然后到老师办公室前去看了看。他不要求教师晚上办公,但一些教师却在伏案批作业或者备课,这让他感到很高兴。
他走进办公室,开灯坐到桌前处理案头的一些事情。邢珊珊对他的爱,以及他对马小薇的爱,都让更加他雄心勃勃。他正在酝酿接管后筹划学校的建设大计。他计划要在几年之内,将培训学校来个翻天覆地的大变化,所有校舍房屋都推倒重建,建成全省一流全国领先的现代化中等职业技术学校。
处理到九点多,他才关门出去,向后面的宿舍楼走去。宿舍楼前的场地上种着一些雪松水杉等花草树木。路灯昏黄朦胧,道路干净整洁。整个宿舍区显得很幽静。
他走到宿舍楼下,见四楼邢珊珊的后窗里透着微弱的亮光。就知她已经收拾停当,在前面的客厅里等待他了。今晚很安全,所以他心里很坦然。尽管生理上有些冲动,但不象前几次那样做贼心虚,紧张,仓促,慌乱。
他前后看了看,没人看到他,就抬脚走上去。到了四楼她家门外,他的心一阵急跳,他稳了稳神,才举手敲门。里面传来脚步声,啦地一声,门开了。
邢珊珊慵懒地穿着睡衣,披肩发风情万种地波动着,冲他嫣然一笑:“怎么这么晚啊?”
“才九点多。”他走进门,关上,保好。一把搂住她,就疯狂地吻起来,“珊,你把我想死了。”
吻了一会,他搂着邢珊珊来到客厅,跌坐在沙发上,又是一阵热吻。
邢珊珊温柔地偎在他怀里,脸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眯眼看着他,任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激情游走。
茶几上有两个削好的苹果,还有两杯泡好的咖啡。吴祖文看见客厅的猩红色窗帘半拉着,阳台的窗下有一盆青翠欲滴的雪松。卧室里的紫红窗帘已经严严实实地拉上了。里面朦胧昏红的色调里,弥漫着一股淡雅的幽香,和一种激发人情致的温馨气氛。从这个氛围看,她对你是真心的,便满足地在她脸上啄了一口:“你,真是我的宝贝。”
“先吃个苹果吧,喝杯咖啡。”邢珊珊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拿了一个苹果给他吃。他接过吃了。邢珊珊吃另一个,边吃边眼睛闪闪地看着他:“最近忙什么呢?总见你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
吴祖文说:“我在为接管的事奔忙,马上就要谈成了。所以,我正在制计规划,想化两三年时间,把学校建成省的重点职中。我要把学校所有的房屋全部推倒重建,旧貌换新颜,跟上时代的脚步。真的,我到江南一些地方看过,人家的学校建得多漂亮,多气派,现代化气息多浓郁啊!真让人羡慕。”
邢珊珊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说:“你哪来那么多钱啊?这不是嘴上讲讲,就能成功的。”
他喝了一口咖啡:“政府想让红星集团出资五亿元兴建一所现代化的中等职校,但管理属于市教育局,这件事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另外,我想多渠道筹集,除了红星集团投资外,我还要申请上面拨款,争取民间投资,也可以靠收取学费……”
邢珊珊突然扑入他怀里,象小女孩见到什么可怕的动物一样,担惊受怕地看着他说:“你要当心,我怕。”他不解地看着她说:“你怕什么?”
“怕房子砌好了,而你却进去了。”邢珊珊用手摸着他的胸口,耳朵贴在他心上听着:“你现在的心跳得很坦荡,很正常,可到了金钱面前,我怕你控制不了自己。金钱,对男人的诱惑力,比女人还厉害。你连我这样的平凡女子都抵制不了,何况……”
吴祖文惊讶地叫起来:“你胡说什么呀?这不是一回事,爱情怎么能跟金钱比?爱情是神圣的,我对别的女人从来没有动过心,唯独被你弄得神魂颠倒,你说这是为什么?为了你,我可以不要一切,真的,不要金钱,不要权力,不要面子,不要家庭……”
“拉倒吧。”邢珊珊撮起长长的指尖,在他鼻尖上捏了一下,“口是心非,你真什么都不顾,为什么你不离婚,然后我也与他离婚,然后正式结婚?而要这样偷偷摸摸,担惊受怕?”
他吻了她一下,有些无赖地说:“你不觉得,我们这样爱得更深,更有意思吗?”
邢珊珊娇嗔地说:“你这是什么逻辑?简直是强盗逻辑。”
“唉,这不是逻辑不逻辑的事,”吴祖文叹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是没有考虑过,我们离婚后再结合。可那样做,对两个家庭,不,对两个家族,将会造成怎样的损害吗?又怎么能面对他们两个呢?所以我认为,要是真那样做,那我们才是自私的,残酷的,既伤害别人,又对自己不负责任。”吴祖文象开会一样,做着她的思想工作。
“你想想,陶晓光爱你爱得铭心刻骨,而张林凤也很爱我。要是他们都知道了我们的事,那将要发生怎样可怕的后果?你想过没有?”
吴祖文实在是一个厉害的男人,与情人偷情时,却还能保持如此清醒的理智:“我们只有掌握好这个度,才能相安无事,于谁都有好处。这就是我们的胜利,我们的成功。否则,就是失败,就是自己毁灭自己。只是这个度很难掌握,我们都要在这个度里忍受煎熬。能否经受住这个痛苦的考验,才是我们要考虑的问题。爱情不是产生于天上仙界,不是存在于空中楼阁,它不能脱离现实,也要讲究方式方法,还要精心爱护,精心照料,否则,爱情之花开得再鲜艳,也要被狂风暴雨摧残。”
“我似懂非懂,甚至认为你这是强词夺理。或者就是,爱情的懦夫理论。”邢珊珊天真地问,“既然你认为我们偷偷相爱,是不应该的,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幽会呢?”
吴祖文吻着她的耳朵,柔情似水地说:“珊,你怎么说这个话?难道你不爱我吗?爱不是应该不应该的问题,爱是不讲道理的,爱是没有理由的,爱就是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不知不觉萌芽了,偷偷摸摸发展了,尽管有时爱是违背伦理道德的,但只要掌握好爱的度,不贪爱伤人,不因情坏事,爱就没有罪。”
邢珊珊猛地抱住他,怕失去他一般紧紧搂在怀里,娇滴滴地说,“我不管这么多,反正我不能失去你。没有你,我会疯的。”
吴祖文吻着她说:“我也是啊。平时,我脑子里一天到晚全是你,真的,我的宝贝,我更爱你啊。我一直在想,这是老天有意把我们安排在一起的,否则,我们怎么就一见倾心呢?”
“这就是缘分。”邢珊珊理了理被吻乱的头发说,“缘分就要珍惜,明白吗?而你现在搞这基建,是很危险的。每走一步,弄不好,都要犯罪。关键是,你现在又要把陶晓光提为总务主任,你是不是有这方面的考虑啊?”
吴祖文说着违心话:“没有。我根本没有这样想过。”
“但我觉得你有。”邢珊珊说,“那天晚上,你来说这事,我觉得你的神情很爱昧。”
吴祖文笑了笑说:“你好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