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诸葛亮等一行人进入襄阳城,短短三十里路,经历了五道关卡核查,与其说是寻人,不如说是在防止人回襄阳。
进入襄阳城后,刘辩等人来到约定客栈入住,办理入住半日后,他们换成下人服侍从后门被典青安排的马车接走。这个客栈是典青的暗点据点之一,地处闹市,鱼龙混杂,是打探消息和混淆行踪的好地方。
典青的马车兜兜转转,绕了几条街巷后,确保无人跟踪后,来到一个僻静优美的深宅。
众人下了马车,刚进入厅堂,诸葛亮发问道“刘兄,你这可不是简单的经商之人。你不是说过大家要坦诚相待吗?”
刘辩歉意地说道“我隐瞒身份,实在是为孔明兄好,而且我只是有所隐瞒,但是对你说的都是真的,经商是我家产业之一。”
“那你来荆州目的到底是什么?”诸葛亮警觉地问道。
“孔明兄!第一,这截杀之事若是我策划的,刘琦早就死在山谷之内,那还会去卧龙岗;第二,若我是贪财之辈,早就可以找蔡瑁举报你们请赏,没必要骗个你来襄阳。”刘辩解释道“答应帮助刘琦,确实有我的目的,待完成此事,我必会于你全盘托出。”
诸葛亮沉吟一会,说道“的确如此,那在下就信刘兄一回了。”
刘辩拱手称道“定不负汝!”
消除了猜疑,刘辩、诸葛亮等五人去到书房。典青看到诸葛亮也在,请示地望着刘辩。刘辩点了点头,说道“孔明兄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典青从怀中拿出情报秘信,将最近襄阳情况汇报出来。
自从刘表重病后,荆州牧府就大门紧闭,闭门谢客。只有蔡瑁、蒯越两人能每日入府一次。府内普通家仆都被夫人蔡氏打发到外院做活,非蔡氏亲信家仆,根本无法进到后院,更见不到刘表。现在刘表到底什么情况,外人无从知晓。
襄阳城内现在都是蔡瑁的军队,蔡瑁已经把控住了整个襄樊地区的军事。张允在刘表病重的第二天就说领了刘表命令,预防朝廷南下入侵,带领亲军去到了江夏郡。
蒯越是相对最平静的,他一如往常,如常的处理荆州事务外,只是取消了自己所有社交活动,离开衙门就直奔回府邸,闭门不见客。
刘辩听完典青的情报,望向诸葛亮问道“孔明兄,你觉得接下来该如何?”
诸葛亮则转头望向典青,问道“州牧府内,应该有你的人吧?”
典青犹豫了下,在获得刘辩肯定的眼神后,典青如实说道“是的,但是不被信任,已经被夫人蔡氏安排到外院打杂。外院与内院之间以及内院主要路口都有蔡氏的亲卫把守。”
诸葛亮再问道“蔡瑁、蒯越每日都要去州牧府一次,他们两神情如何?是互不理睬?还是简单客道?或者相谈甚欢?”
典青回答道“据我们的人汇报,只是简单客道,无其他交谈和举动。”
“据我推断,刘表应该是真病了,理智还是清醒的,但是估计行动或者表达不便,所以蔡瑁和蒯越仍会每日前去汇报工作;张允跑去江夏,不排除是刘表的授意,毕竟这是刘表的最后底牌,如果这支亲军出了事,那荆州的三足平衡就彻底失衡。”诸葛亮认真分析道“现在蒯越的态度是中立的,三足之中一足过于强势,那就必须两弱治强。”
“蒯氏和蔡氏是荆州本土两大世族,他们两不是更容易排外结盟吗?”曹昂疑问道。
“若他们两家真谈得拢,早就没刘景升什么事情了。”刘辩说道。
诸葛亮点点头,补充道“蔡氏和蒯氏是荆州本土老世家,两家之间的恩怨情仇不是简单一句话说的清楚的。当初会共同选择支持刘景升,无非把他作为一个纽带桥梁,维持两家平衡而已。”
“那蒯越应该主动协助刘表、刘琦了呀,如果刘琦没了,不就是蔡家独大。”卫臻疑惑道。
“上述的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那么蒯越在信息不全的情况下,也只能猜测,肯定不能轻举妄动,万一是刘表配合蔡氏演戏灭蒯氏呢?”诸葛亮解释道“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蒯越相信,他需要连横刘琦去制衡蔡瑁。”
“孔明有何良策,快快说来,我等尽力配合就是。”刘辩着急地说道。
诸葛亮将他心中计划述说了一遍,刘辩毫不迟疑,当即吩咐众人按计划行事。诸葛亮惊讶于刘辩的信任,刘辩浑不在意,拉着诸葛亮就去用膳饮酒。
第二日在州牧府汇报完工作的蒯越,如往常一样乘坐自家马车回府邸。刚坐上马车,蒯越就感觉到车内坐垫下有异物。蒯越翻开坐垫,一个信笺赫然出现。蒯越急忙掀开帘布,察看四周,并未发现其他人员。
蒯越坐回车内,用手触摸着信笺,感觉的出来里面有一个圆形异物。蒯越拆开信笺,从中滚出一块上佳品质的古玉。蒯越接住古玉,心惊不已,这个古玉他再熟悉不过,这是刘琦的贴身配饰。
回到府邸,蒯越就把自己锁在书房内,端详着案桌上的玉佩。这是刘琦在向他传递什么信息呢?求救?那为什么刘琦不亲自出现呢?难道是被人盯上不便于现身?各种想法充斥着蒯越脑子。但是蒯越能明确的一点就是,刘琦被截杀不是刘表与蔡瑁演的一场戏,不然也不需要这一出。
蒯越收起玉佩,他知道他不能在坐以待毙了。次日,蒯越故意与蔡瑁错开时间,直到蔡瑁汇报结束,才赶来州牧府汇报工作。
夫人蔡氏给刘表喂着汤药,不满地说道“你不都是和蔡瑁一起来的吗?今日怎么迟到了?你可知道刺史身体抱恙,本就需要多休息。你这耽误多少时间。”
蒯越歉意陪笑着说道“夫人,实在抱歉,因为公务繁忙,多耽搁了些时间,所以来晚了。”
说着蒯越看向刘表,开始泪眼婆娑起来,蒯越先是心疼刘表病重多日不愈,心里甚至担忧,然后又回忆其与刘表在荆州初遇时候,那时候刘刺史是何等意气风发,大家一起平匪患,安民心,使荆州再次繁华富足起来。说到情深处,两个大男人也是抱头哭诉了起来。
夫人蔡氏,只是觉得两个大人还如小孩一样哭闹,摇了摇头,转身唤下人进来,将汤药碗等撤下去。就在蔡氏转身之际,蒯越趁机拿出刘琦的玉佩,塞到刘表手中。刘表拿到玉佩那刻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将玉佩塞入自己的衣袖。
达到目的的蒯越,站起身来,收拾下自己的情绪和衣帽,然后毕恭毕敬地开始汇报一日的工作情况,汇报到中间刘表就表现的病体难支,蒯越也识趣地暂停汇报,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