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的傍晚,叶真骑着摩托来到一个破旧废弃工厂,这是他和手机店老板约定的交货地点,微弱的月光下,可以看到是一辆二手黑色商务车停在门口,车窗按他的要求都贴上了黑色的窗膜,在车外看里面一片模糊。
蹲下身子,从前轮里面摸出车钥匙,打开车门进去检查了一番,身份证,银行卡和驾驶证行驶证都放在中央扶手箱,看了下行驶证,上面的信息没有问题。随后就下车打开后门。
车子后面座位都被拆除,放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裹,还有三个铁桶,翻找了一下,掏出一个小臂长,手掌宽的包裹,打开后是一个链条式断线钳,叶真拿着断线钳来到完全锈蚀变成棕红色大门前,两扇紧闭的大铁门上还有个小门,是供人通行的,小门敞开,不过两个铁门却是用铁链锁住,用断线钳将手指粗细的铁链剪断,推开了铁门,插稍也已生锈,不断发出难听的咯吱声。
这片厂房是90年代废弃的,周边早已经没有居民,因为土地和投资成本问题,一直没有拆除,这种废弃厂房,在全国各个城市几乎都存在,像是历史的见证者,又像滴落宣纸的墨迹,充满着时代的回忆。
叶真发动汽车,沿着厂房间长满杂草小路往里开,不一会儿,车子停在一个仓库前,下车拿着手电筒推开库房大门,大门没有有锁,推开的时候悄无声息,来到里面,在地上拉开一个带有链条的木板,底下出现一个台阶,下面是地下室。
地下室约有一百多平米,中间有铁架子,椅子,墙角还有一个发电机和一组蓄电池,周边墙上用绳子吊着一圈白色节能灯,叶真来到墙角,将电瓶夹子卡上电磁正负极,打开旁边的开关,整个地下室瞬间如同白昼。
地下室在灯光下一览无余,地面整洁干净像是打扫过,铁架子和椅子上都带有束带,旁边还放了有一个蓝色塑胶大桶,里面装了半桶水,在另一边墙边还放有两个密封起来的白色塑料桶,上面还贴有危险的图标,旁边放了一张靠墙的长桌,上面摆着一桶纯净水,和一些零碎的物件。
在桌子旁边还立着一张不锈钢折叠桌,叶真将折叠桌拿到铁架旁,打开折叠支架后就开始从车上不停往地下室搬运包裹,这一顿操作,哪怕是经常锻炼,此时也有些喘气。来到长桌边喝了口水,便开始拆卸包裹并整理。直到凌晨,一阵铃声将他从忙碌中唤醒。
叶真掏出手机关掉闹钟,看了下时间,此时已是凌晨4点,叶真放下手里的物件,将所有包裹外壳垃圾都整理整齐,随手关掉开关取下电瓶夹子,走出地下室,关上地下室木板和仓库大门,将商务车开到一个隐蔽处,回到厂房大门,用一副新锁从新锁上大门后便驾驶摩托车离开。
4点40分叶真回到十里村,不过并没有骑着摩托车,不知将车安置在了何处,绕过监控走小路回到小院,来到隔间,卸掉脸上的伪装,从新变回脸上苍白带有些黑眼圈的本来面貌,将头上头发揉乱,换了一身黑色衣服,5点整,叶真准时出现在十里村早餐店,点了碗素面,和连伯随口聊了几句,几口吃完面条后回到小院,躺在木床上开始睡觉。
思月跳楼后,叶真每天都是这样重复着,白天睡觉,睡醒后整理线索和资料,晚上化妆后夜出,凌晨准时赶回,然后到早餐店吃一碗素面。仿佛这样忙碌着,才能不去回想起那一道血色身影。
一天中午,叶真再次被电话铃声吵醒,接通电话,那头打过来的果然是沈烈。
“真哥,福源市公安局发布了最新案情通报,真的就像你推断的那样,警察抓到了强奸犯,并在其名下的车里发现了头发和血迹,通过DNA对比,确认就是思月残留的。现在嫌疑人已经被警方控制,我通过关系打听了一下,他已经认罪,承认自己绑架了思月并实施强奸后将其抛在路边。”沈烈激动的说道。
“将思月抛在路边的可能是他,但是实施强奸的不是他。替罪羊果然还是出现了,从绑架到强奸,不可能只有一个人,后面的事你不用管了,你将收集到的信息安排人送过来,就放到城南跳蚤市场,我自己去取,后面我这个电话卡会废掉,不用再联系我了。”叶真眯着眼睛目光冷漠,右手拇指不断摩擦着食指中关节。
沈烈听到这话一下惊了起来,“真哥,你别这样,我知道你要干大事,怕连累我,但是兄弟不就是这个时候用的吗?我从孤儿院出来就一直游走在红线上,刀口舔血的日子过了这么多年,身上又不是没有背过案子,你不能·········”
沈烈还没有说完,就被叶真打断道:“谁是你兄弟?你一个混黑社会的混混,跟华院特招的天才学生做兄弟,你配吗?我会收集证据交给警方,我让你不联系我,是怕你连累到我,你别踏马自作多情了。赶紧滚~!”
沈烈一阵沉默,惨笑一声,:“好,我确实不配做你兄弟,但是真哥,我欠你一条命,你永远是我真哥。”
叶真眼角一跳,挂断了电话,许久,打开手机后盖,取出电池,扣出电话卡直接折断扔进垃圾桶,嘴里喃呢着对不起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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