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老奴便只带您到这了,剩下的,还请王爷自己进去。”
“好,有劳莲姑姑了。”等人离去后,微抿了下唇的时葑这才推开那扇紧闭的木门,也不知内里会有什么在等着她。
燕京的紫禁城中向来是个吃人不吐骨子地,可总有些人喜欢削尖了脑袋往里钻,而宫里人却恨不得能长出两双翅膀飞出去。
前面已然出了宫门,正准备骑马离去的上官蕴却在转身间见到那人独自走出时,鬼使神差的翻身下马,朝人走来。
“上官将军不是早就应该离去了吗,怎地现在人还在宫门口,可别说是想要再见那人一眼。”
身披雪白狐裘的林拂衣看着拦住他去路之人,脸上不知是该讽还是该笑。
“不过可惜啊,将军倒是来晚了一步,只因王爷方才半路被太后给叫走了,这一去一回,也不知这府里头又得新添多少新的弟弟。”
“她近些年过得可好。”半垂着眼睫,喉结上下滚动的上官蕴,方才缓缓地吐出了这句他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
可他即使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这样就能自欺欺人,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吗?
“林某又非王爷肚里的蛔虫,再说若是将军想知道,何不妨去问王爷。”
林拂衣轻扯唇角,只觉得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看不起这人。
无论做什么事都优柔寡断,就连做错了不可挽回之事后,也是一味的为自己寻找借口而不是挽回。
而这样的人,又哪里配得上他看得起。
“别说将军现在突然拦住了草民,为的就是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我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上官蕴收回了手,眼中满是落寞,指尖更微微发着颤。
“将军既然知道,何不妨直接去问王爷来得比较妥当。”林拂衣余眼瞥到正掀帘望过来的白夫人,忽地凑近几分笑道:
“反倒是那晚草民说的要求,王爷现在可否愿意答应,即使那些宸王在不堪,可不能掩饰的是她的好颜色,若是日后将军玩腻了后,将她作为礼物送给其他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是吗?”
“唉,将军先别急着马上拒绝草民,草民更希望将军能想清楚后,再来在拒绝。”
林拂衣说完,并未打算等他开口,而是先一步衣袂翻飞如鸟翼离去。
他没有想到的是,上官蕴这蠢货还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人可睡的怜儿,啧啧啧,不过这样也好,倒省了他不少麻烦。
“爷,可是刚才的林公子同你说了什么,妾身看着爷的表情不太对。”前面见人翻身下马时,已然觉得有几分不对劲的白挽筝不放心的走了过来。
“不过是说起一些当年往事。”上官蕴坚毅的薄唇半抿,带着一丝少见的寒气。
“说到当年,妾身倒是有些可惜没能早一点儿遇到爷。”白挽筝柔若无骨的靠在男人身上,一双眼则是在周围搜索着那一方艳丽到极致的红。
“现在遇到不也是不晚。”上官蕴回握住她的手,似在宽她的心。
“话虽如此,可妾身还是贪心的想要能认识爷在早一点。”说不定只有这样,她才能彻底取代那个男人在将军心里的位置。
因着昨夜过元旦,连带着今日的早朝都免了,更让醉酒之人休沐一日,免得将那酒气传给其他人。
此时的慈宁宫中极为安静,就连在檐外走动中的宫女奴才们,都刻意将脚步放得缓之又轻,以防成为那等殃及池鱼里的鱼。
坐在下首的时葑微挑下眉,方放下刚假抿了几口的青玉墨花薄胎瓷杯。
“难不成太后请本王爷过来,就只是单纯来喝这里头寡淡无味的茶水不曾,就连本王爷来这里坐了许久,这些伺候的狗奴才连半点眼力见没有,也不知道本王爷送上一碟糕点甜甜嘴。”
“哀家这里的东西一向是价值千金的好物,只怕若是给了有些人,就像是牛嚼牡丹,倒不如直接两俩杯井水来得好。”
现如今四十有二,保养得不过才像三十出头的永安太后伸出那带着金色护甲套的手拂过一缕发,眼眸凌厉冷笑道:
“宸王都好好的待在你处那么多年了,怎地还想不开要走出来,也不嫌污了外头的空气。”
第17章十七、陈年往事 “太后居……
“太后居住在这紫禁城中都难免会向往外面的世界,更何况本王爷还是被软禁在那四方小院中。”时葑将那茶,不,应该是井水随意洒在地。
“本王爷在这水喝也喝了,就连这话也说了不少,想来太后应该是在没有什么话要说了才对。”她起身后,不忘抚上她那张姣好容颜,忽地扬起一抹诡异的笑,道:
“说来太后还真是和当年一样的气量狭小,难怪太上皇会弃你而宠幸本王。不过也对,毕竟哪怕当年的太后保养得再好,也掩饰不掉早已人老珠黄的事实,更别提那时的本王正值青春貌美,而这男人啊,又一向是个喜新厌旧的主。”
她微顿了下,继而笑得满脸疯狂,眼中则满是痛恨。
“你说若是太上皇活得在久一点,或是对你们母子二人多一些戒心,那么现在坐在金銮殿上的那位应该是我,而不是你的好儿子,我的六皇弟。或者,就连你现在住的这座宫殿,说不定也得是本王的才对。”
“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