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翠见花时还是没什么反应,以为自己的声音太小,花时没听清,不由得又上前两步,凑近近花时的耳边……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缩短,花时鼻息里瞬间被一股浓烈的恶臭味包裹,熏得花时退了好几步,下意识捂着鼻子,皱着眉头看着李书翠。
这味道……属实没想到,方才她就隐约闻道空气中弥漫着的一股馊味,夹杂着一股奇怪的气味。
因为不明显,她还以为是自己闻错了……
李书翠一下子走过来,凑到她跟前,那股熏人的臭味,一下子裹住她周围新鲜的空气,恶臭扑面而来,熏得她直捂口鼻。
李书翠被花时这奇奇怪怪的举动,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这是干什么?”
花时回应她的表情更加直白,嫌弃两个大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这姑娘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洗头了,身上一股汗臭熏到发脓的味道,夹杂着上大厕没擦干净,身上带着夹带着。
绑起来的头发上,头顶油亮亮的,一根一根地贴在前额和后脑勺……
花时被冲人的气味熏得有些崩溃,她有些受不了了。
她来到这里,三天洗一次澡,都要被李氏说道两句,指责她麻烦事儿多,洗澡多矫情金贵似的,说什么换一身衣服,就已经可以了,等等这些话,花时从李氏的口中听到了好几次。
花家的几人,虽不是天天洗澡,但一个月至少会洗两次,衣服也是隔一两天就换一次。
这种天气,几乎天天出汗,汗水都能打算外衫都程度,不天天洗澡就算,还不天天换衣服,穿在身上熏个一两天就能熏出冲人的酸臭味。
刚来的时候,花时被雷得里嫩外焦,提出要天天洗澡换衣裳,被李氏说教了一顿,改成了三天洗一次,两天换一身衣服,这样了,都还要被李氏说矫情千金大小姐。
穷人家,哪里会天天洗澡换衣裳,衣裳的布料是粗麻制的,洗多了就容易掉色,还容易破,一件衣裳就穿不了多久。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更愿意,一个星期洗一次,减少洗刷的次数来延长衣服的穿着寿命。
刚开始她也想不明白,后来听见花晓吐槽她不懂得心疼衣服,才恍然明白过来,也慢慢习惯了三天洗一次澡,两天换一身衣服。
虽然说,习惯真的是件可怕的事情,她虽然勉强接受了这样拘谨窘迫的生活。
但是,她不能忍受像李书翠这种!
这明显是一个月的没洗澡换衣服了,头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油到都可以滴油水了……
李书翠看出来花时嫌弃的模样,瞪着眼睛,满是不可置信,大声说道,“你嫌弃我?!你居然嫌弃我!!”
花时捂着鼻子,憋着气,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迟疑地问道,“你…多久没洗头了?”
她好像有看到……好几只跳蚤,在她头皮上跳来跳去,都长跳蚤了。
花时捂着脸,退了几步,浑身掉了一层鸡皮疙瘩,难受得想扣地。
她不能忍受!
花时下意识看向一旁的看戏的花晓,花晓一脸懵逼地回望过来。
小丫头没留多长的头发,只有短短到脖子那么长,扎了两个羊角,毛发看着也很松软柔顺,倒是看着很干净利索。
李书翠好像被花时的态度伤到了一样,脸上露出难过又难堪的神色,看着花时的眼神却多了几分阴沉,垂在两侧的手,下意识被气得捏成拳头。
过了一会儿,李书翠眨了眨眼睛,像是把情绪已经平缓下来了,习以为常地说道,
“不就三个月没洗了,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村尾的何二丫她们,都是一年洗一次,洗头多麻烦,不像你……”
李书翠说着,上上下下扫视了花时一眼,眼神变得有些古怪,突然抬手问了问自己的衣服和身上的味道,理所当然地说,
“我也没闻到我身上有什么味啊?你是不是闻错了?我今早还在何药婆那里换了菊花膏,那个可香了,我都往身上涂了好多,怎么会臭,你肯定是闻不习惯,那个是菊花膏的味道,很香的。”
李书翠说着,自顾自地点了点头,这话像是在对花时说,倒不如是在对自己说,把自己都洗脑说服了。
花时见她要凑过来,给她闻她自己身上的味道,屏住呼吸,吓得连连后退,忙说道,“你说的对,我就不闻了,你自己慢慢闻吧。”
难怪她说闻到一股茅坑的味道,原来是酸臭味,夹杂了菊花膏的味道,她一点闻不出哪里好闻,反倒被熏得想吐。
李书翠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又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依旧觉得没什么问题,明明就是一股菊花的香味,怎么会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