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执着那枚指环,自己呆坐了半晌。
是顶好的金制加玉石,能抵她一年俸禄不止。
既然收了这份大礼,她也该还报一回。
……
易禾下了朝,又在衙门各处各曹转了一圈,趁无人注意时,双脚迈出了太常寺的门槛。
娄中贵今日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虽说见到她时,勉强挂了一丝笑,但易禾看来,还不如不笑让她放心些。
“中贵,可是谁又惹陛下生气了?”
娄中贵低声道:“又被大人说中了,不过幸在大人来得及时,您就救救奴婢。”
……
提前知道司马策心情不好,她进殿时小心翼翼,问安时也颌首低眉。
“平身。”
她从司马策的语气中揣测,又是这群太监们小题大做。
陛下明明心绪平和,毫无怒意。
被他们说得要吃人了。
“谢陛下。”
“这次来,又是为了谁的事?”
“回陛下,是为庾大人立庙的事。”
“嗯。”
司马策嘴里应着,笔下不停,既不跟她说话,也不让她退殿。
易禾就这么傻傻地杵着,一杵就是快半个时辰。
站得她都快睡着了,司马策才又问了句:“听说昨日母后召你去了南宫。”
“是。”
司马策埋头道:“此为僭制,不可。”
易禾心里揪了一下,她也知道此举僭越,可是当时她还有更好的办法么?
见她久不回话,司马策抬头看了她一眼。
“你应了?是不是?”
易禾忙跪地叩首:“微臣死罪。”
这确实是死罪,非但她犯了欺君之罪,严格来说,太后单独召她商讨宗庙之事,也是有违宫规的。
陛下没法治太后的罪。
治她的罪可是易如反掌。
她原本也打算这几日上道奏疏跟陛下请奏这件事,大概有五成的把握陛下能应。
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现在的局势看起来,倒像是她两头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