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之人抬手揖礼,回身时略慢了一瞬。
司马瞻立马察觉,当即问道:“还有别的事?”
“殿下,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但凡冀州见闻,不必巨细,一一道来。”
“仿佛陛下这些年都会派人去一趟冀州,赐钱赐物,偶尔还会去话探问易家祖宅和祠堂是否修葺或重建。”
司马瞻些许有些意外。
他知道皇兄是易沣从未册太子之时就看好的明君,是以二人的君臣之谊必定笃厚。
易沣英年早逝,想必皇兄也时常惋惜。
若是他还在世,仍然任着这个御史大夫,何至于像现在这样被谢相三台占去了两台。
原来皇兄并不似他想象中的那般淡于人情。
他默默抬了抬手,探子闪身而去。
片刻树上又掉落几片叶子,一柄刚好落在他眉间,托了鼻梁竟贴住脸。
他笑笑,将那枚叶子拿下来,自语道:
“还真是一叶障目。”
他口里念完,眼神一晃,便也飞身蹬上了树梢。
须臾,他气喘吁吁将人追上。
“本王方才忘记问你,是易沣死后陛下才时常派人过去?”
对面摇摇头:“没那么久,就这三五年间。”
……
离司马瞻回京快三个月的时候,大晋周遭几国共同议定,各派使者来建康论商贸和通币之事,顺便想缔结和平盟约,两厢永世交好,不生战乱。
陛下已经将这件事和朝臣议了好几个早朝。
有人说为长远计,不可与他们盟定。
有人觉得缔结盟约,方显大国风范,若真到了大兴战事的份上,谁还管什么盟约不盟约。
也有人觉得这些人无非是见证了晋王殿下大败劲敌的局面,此行拿出通商的诚意来,倒无所谓结不结盟。
陛下觉得结盟事小,就怕周国借出使之便,暗自勾结,明着喊出不永世修好,私下却暗度陈仓。
是以久久还未给他们答复。
这日陛下散朝后,单独召了司马瞻进御书房议事。
司马策照例为他备了一盏绍兴茶,另有一碟子点心,是淑妃的手艺,将将才差人送了来。
娄中贵将茶盏端上来时,司马策皱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