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儿看了一下窗外的雨,是越来越大了呢。
“这雨还真是没有停的意思,一会儿爷爷回来,咱们就搬吧。”
“哎!”
林乔山刚回到炕上,满吖就进来了。
她将伞放在门边儿上,拍了拍肩膀上的雨水。
“哎呀,这雨下的大哩,杏儿乔山,咋就你俩在哩?”
林乔山看满吖被扯乱的大辫子就问道“满吖姐,你头发咋滴了?”
“俺和李翠花干了一仗,那荡妇不是个好东西。算了你是小孩子,这话听了不好,俺不跟你说。”
林杏儿拍了拍炕边:“满吖快进来坐。”
“哎。”
满吖坐下来看桌上有大白馒头,眼睛就发光了,她吞咽了一下:“哎呀大馒头!你家啥好日子啊这是?这还蒸上大馒头了。”
“我妹妹去省城读书,给她送行吃的。满吖你吃一个吧。”
“那成,俺不客气了。乔山,你给俺那双筷子啊。这肉丝炒咸菜俺也快八百年没见过了,俺家的人咸菜面前都吃完了,每天就是玉米棒子粥配窝窝头,吃的俺肚子成天翻滚着,屁老多。”
林杏儿就笑了,这个满吖直来直去的,倒也是讨喜的人。
林乔山也就笑着去给满吖拿了筷子,满吖一口下去就半个馒头没了。一脸满足的嘟囔着:“太好吃了。”
就在满吖吃完了一个馒头的时候,林家的院门又被推开了。
张荷花拉着周水车和她两个兄弟来势汹汹的就进了屋里头。
林杏儿看着张荷花来了,便站了起来打了招呼:“婶子。”
周满吖在他们没进来前,就赶紧把桌上的咸菜和馒头放在炕边上的柜子里去了,这张荷花是个啥货色她清楚的很,等一下看见白面馒头,可就有由头闹腾说林家对周水富的死毫不在意,还有心思吃白面馒头啥的。
她那坐地的哭功也不是一时半伙儿就能练成的。
林杏儿就以为张荷花是来要彩礼的:“婶子,我们正想今晚把彩礼给你送回去呢。”
张荷花将头上绑着的手帕再拉拉紧些:“杏儿,你咋还叫俺婶子,怎么着你也要叫俺一声娘吧?”
林杏儿怔在那儿不知道咋接,周满吖哼了一声:“张荷花,看你跟个斗鸡似得,带你兄弟来又是找事儿的吧?叫啥娘哩?林杏儿和水富还没扯证呢,她顶多算是水富的未婚妻,现在水富人也没了,为啥要叫你娘?俺家昨天就把二娃给的彩礼送回去了,二娃娘也没说啥。”
身后的张荷花大兄弟就叫唤着:“周满吖,这里没你事儿!你一个丫头片子咋管的这么宽,哪哪都有你!”
周满吖又撸了袖子:“干啥你们!人多俺怕你们咋滴!”
林杏儿用眼神制止了周满吖来劲。她对张荷花说:“婶子,你先坐会儿,一会儿我爷爷就回来了,有啥事咱们坐下来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