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合卺酒还没喝,咱们过去吧。&rdo;她道。
&ldo;对对对。&rdo;沈琤口中应道,先迈出一步,但余光还在观察她,就见她在站起来的瞬间突然俯身去拾地上的匕首,待拿到匕首,毫不犹豫的往她自己的喉咙刺去。
沈琤早有防备,当即夺下匕首,将她推倒在床上,气的冒火:&ldo;杀不成我,你就要自尽?行啊,想死是不是?!我告诉你,你死了,你就将你陪嫁的丫鬟侍从工匠们全都杀了,然后把他们的脑袋吊在城墙上!&rdo;
她皱眉,恶狠狠的瞪他。
沈琤见有作用了,便冷笑着威胁:&ldo;这还不算,我还要带兵打上京城,占一城屠一城!千里赤地,万里无人烟,方能解我心头之恨!&rdo;
暮婵紧紧揪住床被,表情纠结。
他获得了胜利,洋洋自得的走过去抬起她的下巴:&ldo;你刚才行刺我,已经很危险了,信不信你敢再来一次,我立即以这个为借口发兵京城。皇帝居然指使郡主来行刺本节度使,我怎么着也得找他好好把这笔账算一算。过一城屠一城,直杀到京城,叫天下永远记得我的恶名,再不敢有人……像你这样来冒犯我。&rdo;
她眼底有泪光闪现,越聚越多,终于溢出眼眶,一闭眼便是两行清泪。
沈琤这才将她推向床内,低头解自己的腰带,忽然见她含泪怒视他,便用指甲抓挠自己的脸颊,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已经抓出了一道血痕。他气的牙痒,上去按住她:&ldo;毁容是吧,你这么喜欢,我现在就叫你那些陪嫁的婢女进来,剥了她们的面皮,让你看看真正的毁容是什么样子!&rdo;
她啐了他一口,沈琤反手抹了,冷笑了两声,就去扒她的衣裳。这一次,她再没抵抗的意思,不哭不闹,似乎已经认命了。
他忽然没了想法:&ldo;算了,我明天查清楚再来找你,你今夜老实点,寻死觅活的话,我一定会迁怒别人,叫你死了都不得安宁。&rdo;
唉,他很少威胁人的,一般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他拾起那把匕首,回头瞅了她一眼,举步走了。到了门外,立即叫了手下盘问肃王府的情况,虽然大家因为他的喜酒喝的醉醺醺的,但发生过的大事还是记得的。
庞新杰回忆了一下:&ldo;似乎当时逃难到蜀地的王爷们多住的肃王府,咱们的人冲进去一阵杀,谁知道都死了谁啊。&rdo;
沈琤恨不得揪住他的衣襟叫他醒醒酒:&ldo;立即去把执行命令的人给我叫来!&rdo;
很快当时奉沈琤命令肃清叛党的将领们到了,沈琤越问越是扶额,最后几乎是用双手捂住了脸。
没错,就是他干的,他的命令是肃王府一个活口不留!于是手下很遵守命令的将肃王府的人全部杀光光了,并未区分哪个是谋反一党哪个是做客的王爷。
不过皇帝显然对这些皇叔们都没好感,沈琤杀光后,他不仅没难过,反而对沈琤大加褒奖。还把嵘王郡主嫁给了他。
皇帝这不是坑他呢么,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不告诉他。
不过,就算告诉他了……沈琤放下手,心里一横,他也会照娶不误。
他又不是故意的,能都怪在他身上吗?
手下从沈琤的话语中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咱们的节度使大人杀了新婚夫人全家,然后在新婚之夜被人赶了出来。
&ldo;大人,您不必太在意,夫人过几天气就消了。杀其父而娶之的多了,有几个节度使被杀后,夫人女儿不都被胜利者瓜分了么,都活得好好的,夫人知书达理,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的。&rdo;
沈琤不住的点头,也不管所谓明白的是什么道理,反正顺着他说的就是有道理的。
亲信安慰了他一番后,沈琤莫名来了自信,鼓起勇气回到了婚房,此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阳光和煦,若是昨夜共度良宵,今早起身见天气如此晴好,想必会是愉快的一天。
可他现在的情况无比糟糕,杀了妻子全家,她能&ldo;通情达理&rdo;到原谅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