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越则从乾坤袋掏出白纱帷帽,扣在陶季安头上,才带着人飞去许不寄身侧,三人并肩前往合欢楼。
街上行人纷纷奔走相告,许不寄进贡城了!
合欢楼,后院。
自凳子底下的三封信无故失踪,香红便知道,躲不过去了。虽是大早上的,合欢楼还没开门挂牌,香红就听着街上的呼喊,她起身对镜梳妆。
很快,等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她才扭着曼妙的身子,先一步去开了门。
距离最后一次见许不寄,已是七年前了,如今看着这个满头红发,瞳孔血红的男人,她竟是险些没认出来。
“呵……”香红虽是冷笑,但是声中带娇,若不是那副棺材,她都不敢相信,这是那个一袭白衣,第一剑修许不寄。
‘锵’的一声,许不寄又将剑鞘插在地面,他两手轻将剑当拐杖般拄着。
他就这样姿态轻松地立在合欢楼后院,却吓得合欢楼其他姑娘小倌儿纷纷缩回房中,不敢出来。
几人隔空对视,谁也没有开口,只有三张轻飘飘的信纸飞向香红的面前,被她伸手接住。
老鸨曼娘在心里打足了气,刚要迈步赶许不寄走,香红终于开口了,“曼娘且慢。”
“该来的总归是躲不掉的,即是故人,进来叙旧吧。”
曼娘轻轻拍了拍手,“诶,那你们聊。都什么时辰了!除了香红姑娘,其他人都给老娘出来练舞吊嗓来!”
……再次踏进香红闺房,陶季安大咧咧进去抱了个圆凳坐下。
香红脸上没有表情,将手中三张信纸放在圆桌上,两手捋了捋未盘起的秀发,“我猜到是你们二位,你们胆子不小,也不怕他杀了你们。”
陶季安傻乎乎笑了一声,摸着倒了杯茶,敬香红:“姐姐神机妙算,心地又善良,我敬你一杯。”
香红确实是吃他的颜,温润如玉,眼角微垂尽显无辜,所以给面子的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我知你们来意,只是恐怕要叫你们失望了……”香红伸出兰花指轻轻一点信纸,“这写信的人,早就死了。”
许不寄听闻神色不变,只是死死盯着香红,不知道在想什么。
陶季安下意识追问:“死了?什么时候死的。”
“红芍去的那夜。”红芍眼中流光飞转,“他是知道的,怎么,他不曾告诉你们?”
说完也不等三人回应,捂嘴轻笑,造作至极,“他们二人冒着天谴殃及的危险……许不寄啊许不寄,你真残忍。”
都是聪明人,陶季安马上明白了,合着这姑娘在这儿玩离间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