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后知后觉般,刚刚冲昏头脑的勇气,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见了,恐惧迅速占了上风,填满着房间每一处空隙,让人无处可躲。
夏梦的手如尸体一般冰冷,她哆嗦着拿起手机,拨通了林夕的电话。
“喂,梦梦,怎么啦?”
“林夕。”夏梦的牙齿磕拌在一起,发出咯咯顿顿的声音。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林夕,我害怕。”哆嗦了半天的夏梦,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话。
电话那头的林夕紧张地听完夏梦磕磕绊绊的叙述,大概了解了情况,她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再加上现在还只能隔着电话,林夕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我去找你吧。”要是当面的话,还能抱抱她,让她没那么孤独。
“不用,”夏梦总算平复了下来,“都好晚了,赶过来不安全,我已经好多了。”
“乖乖的,明天在家休息一下吧。”
夏梦摇了摇头,又想到林夕看不到,说道:“我怕呆在家里更容易胡思乱想,你明天来接我好不好。”
“好,那你现在乖乖睡觉,等天亮了我就去接你。”
“嗯。”
“别怕,我在呢。”
夏梦没有睡着,睁着眼睛又好似清醒着又好似在梦中般的度过了一整晚,当天刚刚泛出鱼肚白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终于熬过了这一晚。
天色很暗,下着不大不小的雨。
夏梦早早就站在小区门口等卫林夕,她几乎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家里还残留着昨晚的惊险和压抑,令人喘不过气来。
也许是出于自我保护,夏梦经常性的会逃避现实,或喝酒,或睡觉,总之就是不愿意清醒地面对眼前的问题,大多数时候能管点用,但效果持续不久。
当看到卫林夕的车子出现在转弯处,夏梦像平时一样买了包子牛奶,钻进了副驾驶。
车子不疾不徐朝学校驶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雨刮器重复着机械的动作,不吵不闹的刮着挡风玻璃上迎面落下的雨水。
夏梦盯着流下来的雨看了一会,拿起了刚买的包子,不急不慢地咬了起来,就像平常每天在去学校的路上吃着早饭一样。
每到下雨,那座在修建的高架桥处就会堵起长龙般的车,红色的尾灯串起了长长的一条路。
卫林夕他们的车等在队伍里,偶尔往前挪动一两米,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