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昨天看那他们貌离神合的气场就有所怀疑了:“须尽欢?什么意思?”
黑羽笑得十分坏:“就是糟蹋了。”
他消化着其中含义,半晌没说话。黑羽掏空背包重新检查一遍:“怎么还送来本高数啊?”
月白回神,抽走书道:“是我发短信拜托他捎来的。”
他低头假装看书,翻了几页还是内心惶惑。今早醒来后他就开始研究手机里的短信记录了,已经能确定妖狐和大天狗是自己最亲密的朋友,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是一对儿。
本来也想研究下黑羽的,但愣是没找到这个名字。思及此,月白合起书对黑羽道:“那个,我手机找不到了,你给我打个电话?”
黑羽没多想,拿出来拨号:“你还在观察期呢,要多喝水多吃药,少看手机多睡觉。”
枕头下传来震动,月白摸出来,只见屏幕上赫然闪烁着“男朋友20”。
下午挂上水,高数书总算派上了用场。月白做题是为了检验自己的智商有没有受到影响,可总是连题干都没读完,就走神到男朋友20身上。
男朋友以为他是累了,将书没收:“咱们定个规矩,你身体没好得多补充营养,这样子,乖乖吃个水果呢就让你做一道题,乖乖吃顿饭就让你做一章,同不同意?”
月白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他,搁下笔道:“管我这么多,你是我什么人啊?”
黑羽只当他是不乐意了,摸摸他头顶:“我不是你什么人,你是我祖宗。”
隔壁床的老大爷自打知道月白是个男的后就在纠结:“是嘛,我就想怎么男病房还住进个闺女,那你是他弟吧?”
黑羽把月白按回枕头上,差点就想亲一口:“我哪儿有这么乖的弟弟,就是我对象。”
白天依旧过得很快,仿佛夜晚和夜晚之间可以无缝衔接。黑羽趁着关灯前去护士站拿今天的检查报告,回来时发现床上人没了:“大爷,我家弟弟去哪儿了?”
隔壁床的老大爷明天要进手术室,此时正在跟老伴交代遗产分割,抽空对黑羽使个眼色:“没跑,走廊里看风景呢。”
月白穿着病号服的背影愈显单薄,面对走廊一侧的透明玻璃墙发呆,脚边落下一地月光。
大晚上的看个毛线风景。黑羽走去给他披上羽绒服,顺势把人拥住:“就这么出来不冷吗?”
他脑袋里正乱着,身体一僵,随即想挣开腰间那双手:“不冷的,我打算回去了。”
但黑羽还想和他再说一会儿话,固执地把人箍紧:“你整整睡了五天,吓坏我了,好不容易这会儿没人,给我抱抱。”
安全范围被彻底侵犯,月白惊慌失措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他是黑羽的男朋友,只是抱一下,这没什么的。
夜色之下,马路对面点亮万家灯火,可是从医院里看去未免就有些感伤,黑羽后怕地说:“知道你昏睡期间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月白摇头,动作有些僵硬,他吻着月白耳后的头发说,“没在最后听你再好好叫我一声。”
五天没怎么合眼,黑羽的声音里透着憔悴,却蓄满深情,他让月白和自己面对面:“月白,再叫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