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被你训练出来了,你一天不烦人我就浑身不舒服。”黑羽把他两只手扯开,绕到前面蹲下说,“月白,我习惯了,你不用对我太客气,我就喜欢你烦着我。”
擦干头发去隔壁找妖狐他们吃饭,大天狗开的门,指指里面说:“睡着了。”于是剩下两位下楼吃自助餐,把中午亏的都补回来后,一起出门遛弯消食。
夜晚的游乐场是一片璀璨的星光海洋,他们并肩混在赶去看烟花的人流中,靠近的手背时而碰触,时而分离。
“累的话就早点回去,过段时间要复查了,你还是多休息的好。”
黑羽的轮廓影影绰绰,月白不自觉就想挨他近一些:“复查还有临时抱佛脚的?”
走到摩天轮下也累了,他们逮了个空包厢面对面坐进去。黑羽侧脸看窗外,月白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对了,你的耳钉。”
白天时他把黑羽的耳钉摘了,说是怕坐过山车刮着。一枚小小的,银色的,像戒指一样的耳钉。黑羽没接,坐到月白身边点点耳廓。
意思是让他给戴上。
耳廓上有一道细细的凸起,月白捏住问他:“你的耳洞是打在一条疤上的?”
黑羽也是前两天看他的牛皮本才想起来,怀旧地勾起唇角:“小时候打架留的疤,高中后就去穿了个耳洞,做个纪念。”
月白笑他:“别人都希望消疤,你还要做纪念。”
“这你有所不知。”黑羽拉长双腿,身体向后靠去,“论打架,我五岁出道,八岁称霸,十八岁隐退江湖,成为传说,跟我过招的前前后后不下百人,但只有一个人给我留了疤,别人的朱砂痣在心头,我的朱砂痣在耳朵上,你说我是不是得把这个人给钉牢了?”
简直浮夸,月白把手放下:“你说就说,还演起来了,不怕我扎着你啊。”
黑羽就把他当个小孩子哄,把人拉到臂弯里,压低声音问:“我记得你的小表格上,是不是有一项‘亲耳朵’来着?”
月白慢慢止住笑,帮他把耳钉戴好,拨弄一下没有掉:“你偷看了。”
黑羽不否认,把耳朵侧给他:“喜欢吗?”
包厢被吹得晃了一下,月白不小心擦过黑羽的耳廓。他有一瞬的慌乱,定下心神后,索性一点点靠近,张开双唇,把那枚冰凉的小东西含了进去。
牙齿在上面轻轻一咬,月白用气声悄悄说:“我不喜欢。”
耳畔传来温热的一瞬间,黑羽眼前盈满金色的光线。他仿佛逆着时光又回到了情窦初开的十七岁,同样也是这个人,像小猫舔水一样伸出舌尖,去舔他下巴上摇摇欲坠的汗珠。
哥哥,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分开后黑羽问:“你说‘亲耳朵’这一项,到底是你亲我还是我亲你?”
不等月白理解其中的深意,他就低头含住对方的耳垂。月白一下烧起来,往后挪了一寸,半边脸都发烫:“那、那两种都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