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rdo;我说,&ldo;重要的东西,我要亲自jiāo给huáng小姐。&rdo;
保安让我在门卫那里等,估计去打电话了,过了半天才过来,jiāo给我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一个手机号码,对我说:&ldo;让你打这个电话,huáng小姐不住这里了。&rdo;
我接过那张电话条,蹲在小区外的花台上反复拨打,听到的都是:&ldo;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rdo;
我靠!
看来这一万块一封的信的确不容易送出手。
我郁闷地拿着信往外走,可是走了差不多有十分钟那么远的路程,都没有看到那家伙的越野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我的脚走到酸得不能再酸时,我停下了脚步。我轻呼一口气,当机立断地打开了那个信封。当我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并看清它是什么的时候,我差点没在一秒钟内背过气去。
奶奶的,世界上有这么搞的事qg吗?
part6莫醒醒
全部都是灰色的,深深的灰色。
深深的灰色的天空,深深的灰色的学校建筑,深深的灰色的教室连廊,深深的灰色的铅笔素描,深深的灰色的我的毛衣。
我沉浸在那幅素描作业里的时候,老师忽然走到窗前,一把拉开了美术教室里唯一一层帷幕似的咖啡色大窗帘。阳光匆匆倾泻在苍白纸张上。于是那个鬈发老人的皮肤和毛发,便迅速被镀上了一层釉质般的金。
古怪的是,他的眼睛,仍然是深深的灰色,灰得叫人一看,便要沉进去。
我在画的右下角轻轻签上我的名字:sandglass,然后走出了教室。
这是北京的秋天,我的大一,我一直想要剪掉的长发,我在沉睡中渴望变得安稳的呼吸,我发誓不碰的回忆,还有爱qg。
对不起,请不要再来参观我,因为我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我。
选自莫醒醒的博客‐‐《我一直在睡》
(1)
仿佛是中了某种咒,每天清晨七点,我会准时醒来。
有时候我想qiáng迫自己多睡一会儿,但闭上眼睛,头就会痛。幻觉和我的胃口一样奇怪,你想它来的时候它偏偏不来,你yu赶走它时它却无处不在。我常常想,人的一生是可以被切成很多很多块的,像小说某个重新开始的章节,虽然还是一样的主人公,但瞬间就换了新的天地,不必再提从前一句。这样的人生,充满玄机,有让人跃跃yu试的渴望。只可惜这种玄机和渴望都不是我的兴趣所在,我更希望自己像很多正常的孩子一样安稳长大,没有风chui,没有糙动,平凡如我,才是幸运。
是的,我从不怀疑也不躲避这一点,我不正常。当然,我也就完全谈不上幸运。
从八岁那年白然离开我的那一天,我就深谙:命运的小船随时可能会倾覆,随时抓住一颗稻糙,是我不得不掌握的本事。
江辛就是我的稻糙之一。
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这一个人,就像这一天,他突然出现在校园的cao场上,早晨八点半的阳光让他显得更加地挺拔威严。他走近我的时候我心里最大的感觉竟是恐惧,我以为我已经可以离他远一些,谁知道他还是可以随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ldo;醒醒。&rdo;他说,&ldo;我正准备去宿舍找你。&rdo;
&ldo;你怎么来了?&rdo;我问他。
&ldo;有事。&rdo;他说,&ldo;走,我带你去吃早饭。&rdo;
我想跟他说我不饿。可是奇怪的是我不敢。以前对我爸我不是这样的,我会跟他吵跟他闹哪怕bi到最后两败俱伤。所以,我不知道到底是我变了,还是他就是比我爸更有威慑力。还是虽然他领养了我,但我们根本就不是父女,所以客气和顺从是我对他唯一的方式呢?
我低着头跟着他往校门口走去。他微笑着问我:&ldo;想吃啥?&rdo;
我说:&ldo;随便。&rdo;
他穿得真是考究,连皮鞋都是范思哲的。好在不在南京,如果现在外面停了他的宝马,那我就是跳进huáng河也洗不清的坐台妹。我好不容易才按住心头这些奇怪的想法,跟着他来到离学校不远处的永和豆浆。
他给我点了牛rou面,还有一碗热豆浆。北京的深秋,我已经穿高龄毛衣和很厚的大衣,他吩咐我说:&ldo;大衣脱掉,快吃!&rdo;
他跟我说话总是这样,没有问句,永远像感叹号在结尾。我承认我有不良的心态,常常揣测白然和他在一起的样子,一定被他欺负哭过。他是如此qiáng势,在和他生活过的那一年多里,我已经完全明白这一点。
蒋蓝
奶奶的,世界上有这么搞的事qg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