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看着光幕里那一大摞的弹劾奏折,忍不住抱住了高大却无辜的自己,“这朝堂这么恐怖吗?这大早上的上朝谁能不犯困啊,犯困了打哈欠不是正常的吗?这也值得他们拿出来骂?”
宫子羽越说越觉得苛刻,“那这郡王还有什么好当的,啥都不能干,在外面还要保持什么皇室风度,啥小动作都不能做,难怪那里的我要跑路呢,这时不时的就被骂谁受得了。”
宫子羽又看了一眼光幕,果然自己还是有理由的,他说呢,他怎么会这么频繁的跑路,有这么一群人天天盯着这谁受得了。
宫远徵看着在那点头认可的宫子羽哼了一声,看宫子羽那样子都不想浪费口水怼他了。宫紫商倒是在一旁感同身受,那一大堆的可都是弹劾折子啊,太吓人了。
宫尚角看着宫子羽和宫紫商这两姐弟的样子,只觉得没眼看。“你们现在怕什么,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事,平白做出这副样子惹人笑话。”
宫子羽一听也是哦,那是那边的事,又不能管到现在的他,他怕个屁。
【不过,我们不能说宣郡王宫子羽就真的是一无是处啊,他毕竟有个大画师母亲,现在只要是学国画的学生就都知道兰夫人杨兰和宣郡王母子俩共做的春日图,那真是美啊,连我这种不学艺术的门外汉都觉得美。
可能因为宣郡王早早就失去了父亲,所以他的成长只有母亲陪伴,兰夫人又是一个心思极为细腻的人,所以宣郡王虽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细腻,这点我们在宣郡王宫子羽的画作中也能看出一二。
刚开始了解兰夫人之时,草草我还有点可怜她,毕竟大家也知道,那一代的宫家人大多都是一夫一妻,只有兰夫人和珂夫人早早丧了夫。我当时还可惜呢。
后面我真正了解之后,草草只能说一句死的好啊,还有人可惜他们死的太晚了,白白耽误了我们的美女画师这么多年。这一点大家也是在兰夫人的墓穴开采之后,人们才发现这位才华横溢,温柔貌美的女子,在嫁人之后日子过的并不快乐。
“我这一生,除了前半辈子过的不快乐,后面几乎可以说是浸在蜜糖里了。可尽管到了现在这个年龄,我心中还是有遗憾之事。
若是当初无锋入侵,他没死,我可能早早就离开了,我嫁给他之后,一直都难以开怀,宫门中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是因为我年少时遇到的那个男子,导致我嫁给他之后郁郁不乐,可笑的是,在羽宫那个密不透风的地方,什么都进不了我的耳中,除了这些风言风语。
是不是很可笑,那个人,我的丈夫他贵为执刃,却连流言都止不住,他觉得我是因为心中有他人才难以接受他,可从来不是这样,我难以接受宫门的桎梏,难以接受被禁锢在一宫之地,一抬头天空永远是那一处,我更难以接受的是,那个男人口口声声爱我,愿意用一生爱护我,却不愿意听我说话。
他口上说着爱我,可实际上明明就是想要打断我的脊骨,将我禁锢在他身边。因为对他的厌恶,我连我的孩子,我都不愿意接触,对我而言,宫门的一切都让觉得恶心,不论是不得自由的规则,还是女子低贱的隐形法则,都让我厌恶至极。
我不愿意接触的孩子,那个爱在不远处时时看我的孩子,并不是我不爱他,我只是担心,担心他是和他父亲一样的人,虚伪,冷清。可能上天也看到了我的不幸,我的孩子,他并不像他的父亲,他心性纯稚和他父亲大相径庭。
在我抚养子羽之时,我无数次庆幸,庆幸他死了,庆幸他死在那场厮杀之中,只是可惜,我还是缺席了我孩子的少年时光,等我愿意与之接触时,他已经长大了。……”
哇,大家看完有什么想法?反正草草看完只有我的一个名字,我以前以为宫家人都是像宫沐角王爷,宫漓羽王爷那样呢,一生一世一双人,夫妻俩甜甜蜜蜜的。还有就算妻子早逝,登临皇位也只有那一人的宫泽徵陛下呢。
也幸好宣郡王没有遗传那渣爹的性子,不然哪能和他的王妃杨乐然日子过得那么好啊。】
宫子羽没想到这个光幕会提到他的母亲,那个在他记忆中留下单薄身影的温婉女子,只是他的母亲很少对他笑,原来是这样,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娘亲不喜欢他,原来都是因为父亲。
他真是一个不合格的儿子,如果不是这个天幕,他可能一辈子都想不到自己的母亲过的这么艰难,想到光幕里头母亲的记事,想到在那个世界母亲过的多么快乐,再想想这边的母亲早早就过世,宫子羽心里有了一个念头。
他看着还在处于震惊中的三位长老,说出了他的想法,“长老,我想把我母亲葬到宫门外,我身为人子,从来不知道我母亲在宫门过的这么不快乐,现在我知道了,那肯定要满足她的心愿的。”
雪,月两位长老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刚刚看完人家的记事,那反对也说不出口。花长老嘛,当年宫鸿羽做那些事他就不咋乐意,现在也没啥想法,反正最多也只能说一句孝顺嘛。反正都是孝顺,你管他是孝顺自个爹还是娘呢。
宫紫商眼尖看到了她娘亲,想到光幕透露的信息,她也猜到她娘亲在那边肯定过的很好,没有自家那个爹来添堵,又有一个做亲王的女儿,她娘亲的日子肯定好过的不行。
想着想着,宫紫商也忍不住开始幻想,要是她爹当年真的死了多好,没有讨人厌的姨娘,商宫只有她和娘亲,两个人可以好好的过日子,有了娘亲,她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
宫尚角看到宫泽徵称帝之后,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那个世界的爹娘还有弟弟都没死,死的只有宫鸿羽和宫流商,爹娘还有弟弟都在,不像现在,整个宫门只有远徵弟弟和他。
宫远徵看着自己爹爹的名字,却不像宫子羽,宫紫商他们那般有感触,实在是当时宫远徵也才6岁,在这之后也没什么人提起他爹爹,他对于爹爹的印象只有一个个模糊的影子了。原来他的爹爹这么爱他的娘亲吗?
宫远徵想着想着脸上就开始浮现迷茫。宫尚角知道当时宫泽徵去世之后,徵宫下人说的那些话,他赶紧把还在迷茫的远徵弟弟扯到身边。
拍拍他的肩,“没错的,光幕也说了,远徵弟弟的爹爹很爱你的娘亲,你看光幕里不是说了你爹爹登基之后也没有再娶妻不是吗,所以,远徵弟弟的爹爹肯定也是很疼爱你的,只是你太小了,不记得了。”
宫尚角这番话说完,宫门的那些长老才反应过来,宫远徵才是整个宫门年纪最小,最需要疼爱的,他们这么多年居然没怎么管?怎么回事,他们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月宫与徵宫来往最为密切,月长老看着宫远徵那红彤彤的眼眶,像刚反应过来一样,“远徵啊,你爹爹是真的很疼爱你,当时他还拜托老花,给你打一个小银球玩呢。”
花长老也一拍脑壳,“是啊,还有这回事呢,当时那球刚打好没多久,之后宫门就出事了,后来忙着忙着也就忘记了,是我的错。”说完急忙吩咐侍卫去花宫找来。
因为是给徵宫小公子打的玩具,所以花宫保存的很好,尽管已经过去十年,这个小球还是能看出有多么精致,大家一眼就能瞧出是十分用心的。
宫远徵接过这个过了十年才到他手上的,爹爹为他准备的礼物。只是可惜,他现在已经过了玩球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