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军士,依然分做五队,只是现在却均是摆出一个三角锥形状阵势。
每队前站立两人,手持盾牌,两人后面,依次斜向排列一支队伍,每人将双掌抵住前面一人的后背。
而在他们外侧,又各有一队手持盾牌及木剑的军士。
在双方之间最后一个‘阵亡’的军士撤出,五队人马立即同时发动攻击。
脚步声同时响起,移动速度不快不慢,同时背后战鼓声起,立即一股肃杀气势磅礴而出。
很快两者接近,在距离还有二十步的时候,五队军士突然加快步伐,同时一声喊,如五个锥子一样往圆阵插入。
独孤丰逸他们也是同时变换,让修为最高的五人正对五个锥头,其他人则在旁护卫。
双方很快接近,那分出的五人将手中木剑一收,大喝一声,双掌齐出,同时抵住锥头的两张盾牌。
这种情况却是实力相搏,不容半点留手。
磅礴的真气运转,从丹田发出,瞬间越过背部经脉,往双臂攀去。
锥头两人一接触,立即同时一口鲜血喷出,但后面军士立即接力,将汹涌而入的真气分化开来。
那五人均是玄境修为,本以为双掌一出,即使不能将整个队伍震散,至少也能将锥头拍乱,从而瓦解对方攻击,给其他人创造机会。
但一接触到盾牌,立即感到对方犹如一座大山一样,虽然可以拍下几堆石子,但大山整体却是不动分毫。
他们没想到,这些军士能将内力共化,后面的军士将自己真气输入最前面锥头,同时又分担锥头传回的对方真气。
当然这种攻击,锥头两人负担最重,因为他们毕竟只是地境修为,虽然一直修炼这种攻坚阵法,但承担的真气量还是有一个先天的限制。
在锥头开始接触敌人的同时,队伍两边的持剑军士立即散开,蜂拥而至,不顾身死的向前砍杀,只要放倒十二人其中任何一个,这个圆阵就不攻自破,从而可将其围而杀之。
独孤丰逸他们剩下的人在这种攻势下,不由暗自叫苦,因为现在不仅要顾及自己,还要照顾到旁边那五人。
而杀到近前的军士几近疯狂,不讲招式,不讲合理不合理,只要能砍上一剑就可以。
而且攻势犹如潮水,一波又一波,就像永无止尽。
没多久,圆阵中有人中剑二十多次,依规算是‘阵亡’,退出战场。
自此,圆阵破除,剩下的人,很快就被分开,开始还是三五人一起,后来是两人一起,再后来就是各自作战了。
一旦独自作战,那些军士就立即采取群狼战术,而在这种战术下,即使修为再高的人,也很难坚持多久,除非是你一直一点伤都不受。
再过顿饭功夫后,战事结束,独孤丰逸这边十二人全部“阵亡”,而黑云卫这边,“阵亡”两千三百二十一人,轻伤五百八十人,重伤一百七十二人。
随着一声锣响,剩下的军士迅速脱离战场,立即回归本队。
经过这场“厮杀”,这些军士虽然已经是铠甲不整,满面灰尘,但一个个依旧站立挺直,目视前方,神色默然。
这场“厮杀”也让独孤丰逸他们内心震动,他们不怕冷酷无情的敌人,也不怕恶毒阴险的计谋,因为这些他们已经习惯了,知道如何面对,如何应付。
但现在这些普通的军士,却是给他们另一种可以说是震撼的感觉。
像这些军士,他们每个人,在这其中,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个体。
但他们却能为了保护同伴,轻视自己生命,也能放心地将自己的后背毫无顾虑的交给同伴。
这不是一个,而是一群,这样的一群轻生死,重纪律的人汇在一起,那就是一股极其可怕的力量。
一旦将这种力量放出来,就会形成一股更为可怕的战力。
而这十二人,通过这场“厮杀”,也真正明白什么是杀场,什么是袍泽之情。
对眼前这些先前还无比轻视,现在依旧站得笔直整齐的普通军士,在他们内心里蓦然升起一股不可言语的敬佩。
他们几人立即也按平时操练的队形,站列整齐,正步走到方阵前,转身面向方阵,接着各自散开一段距离。
领头的独孤丰逸大喊道:“一,二,三。”
十二人随着喊声,同时正步迈前,踏前三步后,唰唰立正站立。
独孤丰逸双眼平视,眼带敬意,跟着大喝一声:“敬礼!”
十二人闻声同时手臂伸直,向那些军士敬一个标准的军礼。
对面的军士同时一声嘶吼,手臂齐刷刷升起,带动身上铠甲同响,回了一个军礼。
礼毕,独孤丰逸十二人同时后转身,朝向将台,面对云一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