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让大家都住嘴,对我讲起来,“小天,你哥同我是老关系了,你出门我自然要照顾你的,晚上挨着我,要是大能敢欺负你,我就踢他屁股。”
刘大能哈哈一笑,“小天哥和咱们干的八九不离十,都是为死人服务,我咋会欺负他,旺哥你就放一百八十个心吧!”
我心里哼了一声,狗日的刘大胖,就你丫的一路上话最多。
好在这床够大,四个人躺成一排完全不挤,我在阿旺的坚持下,睡在了四个人中间,挨着阿旺,最外边的是体型庞大的刘大能,我真怕他一翻身就把我压着。
我们头冲外,脚朝里的躺下,故意将鞋子一正一反的摆好,这样是可以辟邪的,反正顺手的事情,有备无患嘛!
睡梦中,我迷迷糊糊的梦到徐娇娇冰冷的身子躺在我的怀里,白嫩的小手抚摸着我的胸膛,一侧姣好的面容白里透着半分红润,喃喃细语着一些我听不清的情话,我全身动都不能动,也不能反抗,更不能呼救,就如同被鬼压床一样。
她穿着的新衣上散发着一股香烛的味道,并没有腐败的气息,一些青丝无风而起,冲我脸上飘过来,我倾尽全力的向后缩脖子,并不想沾染到这些邪门的东西。
忽然,徐娇娇似乎察觉到我的厌恶,猛然将头抬起,剩下半个碎脸也跃然入目,外翻的白肉、凸出的眼珠、还有一道深深的伤口从嘴角裂到耳根,与另外半张娇媚的面颊形成鲜明对比!
“啊!”我受不了这恶心的一幕,立刻被惊醒,一睁眼,除去刘大能身上传来一点活人的温度,房间里无一不是冰冷的感觉,我隐隐约约的还能从垂下的半张门帘下看见外面乌黑的棺材,红烛依然亮着,忽明忽暗。
我满头大汗,感觉胸口上似乎有一个重物压着,软乎乎的,随着我的呼吸还一起一伏的。
我一看,靠,是刘大能的肉蹄子,“妈的,压死我了,害的老子做噩梦!”说完我用手一扒拉,生气的拍到一边,刘大能睡的很沉,翻了个身,继续打起低沉的鼾声。
这时候,我感觉小腹很胀,晚上喝了点酒,突然有想要去茅房小解的意思。
但是茅房在院子外面,需要穿过停放棺材的外屋,想想就不爽。
此时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起来去一趟,要不实在是忍不住了。
路过本命棺,我特别留意了一眼,只见这间外屋依旧如我主持冥婚时的那般样子,几把泛黄的椅子一动不动,偶然有一阵夜风吹起,破旧的窗子发出吱呀呀的怪响。
不知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不过尿意很浓,实在忍不住了就迈开了脚步,走进漆黑的夜里。
茅房并不是很远,可是我自从出了供着两具尸体的南屋,总觉得不对头,背后升起一阵阵凉意。
“怎么今天这么邪门,好凶啊!”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从我起身后就一直盯着我。
这种感觉太怪了,我三步一回头的向后瞄着,短短十几步的路我感觉足足走了有几分钟那么长,最后我实在不想走了,出了院子,在小巷一处角落里掏出小弟弟,痛快淋漓的散着尿。
突然,我看见从院子里闪出一道黑影,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是什么!”我心跳顿时就漏了半拍,这么晚了谁会在外面走动呢?
我手中再度捏出一个剑指,时刻提防着,此刻的夜是那么的安静,黑影消失之后再没有出现,我的呼吸却变的沉重起来,正想继续撒尿,忽然那道黑影再度从地上钻了出来!
黑影越来越近,他的速度很快,我惊的一颗心都提到嗓子里了,脸上顿时落下豆大的冷汗,“好凶!”
“天哥!你傻站着干嘛呢,是想和我比比谁的屌大吗?”刘大能用打火机点上了红塔山,火光照在他戏谑的大脸上,笑嘻嘻的看着我。
“大能!你咋出来了?刚才那道黑影是你吗?”我噗的一声差点喷出来,生生将那一道剑指给散去了。
刘大能灭了手上的火机,狠狠的嘬了一口烟,“妈了个逼的,刚才出来被稀泥滑到了,真他妈的背!”
原来我刚才看见那道黑影突然消失是因为刘大能摔倒了,我脸色顿时古怪了起来,心里暗想好在我没给他一指,否则刘大能还不知要怎么嘲笑我!
刘大能抢过我的位置,背对着我全身打了一个冷颤,撒完尿才把家伙收进裤子里,“嘿嘿,我刚才见你出来我也觉得有些想去茅房,就追出来了,怎么样,没吓到你吧?”
“没……有”我嘴硬道。
其实刘大能这人除了爱恶作剧,其他的都挺好的。
我和刘大能解决生理问题,这才返回去。
进了院子,只见刘大能出来的时候没关屋门,顺着敞开的门望去,我和刘大能同时一愣,“刘大能!开玩笑要适可而止,你这样吓我有意思吗?”我有些生气了。
刘大能揉了揉眼睛,“滚蛋,谁半夜没事干碰那鬼东西!”
我俩对视了一眼,头发都炸开了,草,只见屋里原本紧紧合闭的棺材盖被打开了!
“咱们没做,旺哥和梁茂也不可能故意吓唬咱们,到底是谁干的?”我握了握拳头,心里却暗暗想,“这鬼好凶猛!”
“妈呀,不会是真有鬼吧!”刘大能一下就虚了,我们俩谁都不敢先进屋。
“不是不会,而是肯定有鬼!”我一本正经的回答刘大能,哼,狗日的刘大能,这次我也让你害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