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石娇娥看着妹妹苍白的脸,心尖一阵刺痛,眼中也闪过一丝悲哀。
这个时代,对于女子无疑是残酷的。
石静妍的丈夫死了,她又没有个儿子傍身。一个独身的女人,是不能自己顶门立户的。
她只能回娘家,求父兄收留。或者,让父兄做主,为她再找一门亲事。如果娘家不肯收留,或者父兄不肯帮她,就只能去尼姑庵修行。
这还是没有公婆的,可以自己选择去留,甚至改嫁。若是有公婆,下场可能会更惨。
“我明天就回家,相信父兄会收留我的。”石静妍仿佛浑不在意,对梵府也没有半点留恋。
“韩秀狼子野心,对石家早已心生不满。如今他羽翼渐丰,你……要多加小心。”石静妍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
“你回去也好。父亲那边,也要早做准备。”石娇娥点头,对于妹妹的提醒没有半点惊讶。
她早就看穿了韩秀的真面目,又怎么可能不防备着他?
这才打下了半壁江山,韩秀就敢如此对她,若他坐稳了皇位,不知道要怎么对待石家呢!
石娇娥不想赌,也不敢赌。
……
韩秀怒气冲冲的从梵府离开,却没有回军帐,也没有管沈士钧的伤势,而且直接回了府里。
“啪!”一个耳光。
狠狠的落在柳随珠的脸上。
“大王!”柳随珠跌落在地上,泪花涟涟,捂着自己半边脸颊,震惊又委屈的看着韩秀。
她从没想过,韩秀会在她面前,露出如此狰狞的一面。
“大王,您这是怎么了?”柳随珠的声音哀婉,凄楚,又透着小心翼翼。
这是她委身韩秀到现在,第一次被韩秀动手打,也是第一次看到韩秀如此暴怒的模样。
就连她虐待韩琅,故意让韩琅生病,都没见韩秀这么生气过。
“你个愚蠢短视的愚妇!”韩秀怒不可遏,却又没有办法和她解释,心中越发的暴躁。
“大王,奴婢知错了。您别气坏了身子……”柳随珠侧倚在地上,努力的撑起了半边身子,她知道,自己这样的曲线是最诱人的。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坏了我的大事!”韩秀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怒气终究是缓和了下来。
“是婢妾不好,婢妾不该拖大王的后腿。”柳随珠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心中却无不鄙夷——男人就是这样,总喜欢把错误归咎到女人的身上,借此来遮掩自己的无能。
总要给自己一个理由发泄,把过错推给女人,才能无视自己的失败,才能继续理直气壮,而女人则成了出气筒。
是啊,我没有错,错的是在我身边拖后腿的那个女人。
瞧,多完美的借口!
“梵凯死了……”韩秀说道,“流言的事情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提了。”
“死了?”柳随珠流着泪的的脸上,闪过一丝愕然,根本来不及遮掩,“他怎么会死了?”
因为实在是太过惊诧,这种不经大脑的话,竟然直接脱口而出。柳随珠想要收回,却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