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关键,”闻骁在手机上搜索资料,神色平淡,“问你一件事:你拒绝别人的时候,一般会想什么?”
付宁宇差点把书扔出去。他说:“这种事你问我,欺负人啊?怎么,你这次拒绝人家有了什么特殊感想?”
倒不是付宁宇没人追,他浓眉大眼个高,笔杆下颇有些意思,是理科班里稀缺的风流才子,名声还挺响,只是有闻骁这样的人在,谁的风光都要被盖掉一些。
闻骁想了想,把手机放下,侧头过去道:“有点为他可惜。”
“……所以说以前那些,你那灌了混凝土的脑袋是真的毫无火花,连点为人可惜都没能迸发出来?”付宁宇咋舌。
他还真没说错,闻骁以前说最多的是“谢谢”,不知道怎么到了夏珏这儿,就不一样了。
“不过嘛,”付宁宇摸摸下巴,继续道,“只是觉得可惜的话,好像也没谱儿啊。你会因为替一个女生可惜答应跟人交往吗?还是说这么点人类感情对你来说已经是极限啦?啧,让我猜猜原因,是不是姐姐特美特白波特大……”
他一边解题,一边漫天跑马,胡言乱语。
闻骁蓦地伸手,“啪”一声关掉大灯,付宁宇一题做到一半,抱着书哇啦哇啦大叫。
闻骁躺下。过一阵,室内寂静了。黑暗中,半梦半醒之间,他眼前骤然浮现出夏珏只穿一条内裤在房间里行走的样子,那副年轻修长的躯体,伸展时仿佛春树抽条。
翌日,闻骁告别同学,乘上高铁,回到城中村社区。
时间大约是下午两点半,他用钥匙打开夏珏家的大门,墙角有个拆过的快递纸箱。
夏珏原本趴在餐桌上睡觉,刚刚被他开门的声音打扰,抬起头,面朝大门方向,一脸被吵醒后的迷茫。
闻骁走进去。
看清他的瞬间,夏珏马上清醒了,霍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同时用手摸了摸嘴角,好像怕自己睡着时流过口水。
“回来啦。”夏珏讷讷道,身上宽大的薄t恤被电扇吹得一阵阵飘动。他好像没睡好,眼睛明显发红。
闻骁看了他一会儿,淡淡应一声,背包去自己房间放东西。
再出来时,夏珏已经倒好两杯饮料,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问:“看电视吗?”
闻骁坐下来,端起水杯,里面盛着可乐,咕嘟嘟冒气泡。两只广口玻璃杯好像是夏珏新买的,挺好看,条纹外壁,他手上这一只透灰,另一只全透明。
电视柜上不知何时多了台机顶盒,夏珏拿着新遥控器,在选电影点播。
“你喜欢看什么类型?”夏珏看看屏幕,又看看闻骁,转手把遥控器给他,“这有好多,不过有些要会员,我还没开,开也可以。”
闻骁接过遥控器,说道:“明天就报道,你现在弄这些不是浪费?”
“不会呀。学校那么近,可以常回来的——还是说你就不回来了?”夏珏忽地紧张。
闻骁已经查过,他们那所学校宿舍的住宿费偏高,按学期算,一学期一千七,四个月,不含水电,还不如夏珏这里实惠,可新生不允许不住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