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是不是有些太麻烦了?&rdo;董桑收回手,低头看着指腹处的伤口,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伤口处的肿胀发白比刚才大了一圈,看着有些心颤。&ldo;不是说只有被生锈的东西伤到了,才需要去医院打针的吗?&rdo;这是她存留在脑海里的常识告诉她的。
谢亦回答说道:&ldo;被生锈的东西伤到了肯定要打,但不是说其它的就不用打了,一般来说,只要伤口比较深、伤到你的那个东西又不够干净的,就都需要去医院打针,还要把伤口消毒,单纯的自来水冲洗和创可贴包扎是不够的。&rdo;
他顿了顿,又道,&ldo;那块扎了你的碎瓷片在厨柜隙缝里待了半个多月,肯定落了不少灰,无法确保上面有没有寄生细菌,所以还是去医院打一针比较保险。&rdo;
董桑被他说得心惊肉跳,回想那块扎了她的碎瓷片渣子,上面的确附着着不少污泥,以至于连伤口处也沾了一点,被她用水洗了好几遍才干净。再想起导致她失忆的那两场意外,都是因为她太倒霉而遭遇的飞来横祸,原本的犹豫就立刻变成了坚决:&ldo;你说得对,一定要打。&rdo;
开玩笑,赌别的还可以考虑考虑,赌她自己的运气那完全就是在嫌命长了,这世界上还有比她更倒霉的人吗?
&ldo;不过这个要打几针啊?不会像狂犬疫苗一样要打五针,连续一个月吧?&rdo;奇怪,她怎么对狂犬疫苗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是她之前被毛毛咬过,已经领教过这个疫苗的威力了?
谢亦思考了一会儿,说道:&ldo;分好几种级别,你这种应该是最轻的,只要处理及时,只需要打一针就行了。&rdo;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又露出一个笑容,安抚她道,&ldo;就算多打几针也不要紧,放心吧,不疼的。&rdo;
&ldo;我知道。&rdo;董桑的脸颊有些发热,有种被看穿了的心虚感,&ldo;我又不是怕疼,就是问一下,知道点情况……&rdo;
谢亦温柔微笑:&ldo;好,不怕。那桑桑,你现在弄清楚情况了吗?&rdo;
……这态度真是越来越像对待幼儿园里面的小朋友了,偏偏她还觉得特别受用,真是奇了怪了,难道她就真的这么胆小,需要别人用哄小孩子的方式来安慰她?
董桑有些郁闷地应了一声:&ldo;嗯……&rdo;
&ldo;行,那我们走吧。&rdo;
&ldo;哎等等等等。&rdo;她见谢亦转身就要离开,连忙喊住他,&ldo;现在就走吗?我菜还没烧呢。而且医院不是中午休息,下午一点半才开门的吗?我们现在去也没人啊。&rdo;
&ldo;没事,我们挂急诊。这种事不能拖,越早打越好,你的伤口也需要消毒处理,要是一个不巧去得晚了,细菌已经在里面繁殖,就不止打一针的事了。&rdo;谢亦道,&ldo;至于午饭,我现在还不饿,可以晚点烧。你要是饿的话,就在路上买一点吃的,你这伤口也不能碰水,饭还是别烧了,等我回来再做。&rdo;
没想到第一次下厨就以失败告终,还是这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失败,董桑不免有些沮丧,但一想到去晚了可能就得多挨几针,还有导致感染的风险,她就决定失败就失败吧,展示厨艺的机会不止一次,但命只有一条,她这么倒霉的体质还是别跟老天赌运气了,老天爷就是看她不顺眼,一切都以谨小慎微为重。
就这样,她被谢亦开车载去了医院,在给伤口进行消毒处理之后又挨了一针,有些疼,不过和她住院那半个月打的点滴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流程也走得很快,没有像她想象中的排队等半天的情况发生,挂号就诊缴费只用了半个小时不到就完了,反而是在来回的路上花去了不少时间。
新京周末的路拥挤得超乎董桑的想象,高架上停滞的车流能从这个入口排到下一个入口,真不知道特警队在这种交通情况下是怎么出任务的,在路上堵了这么久,等到达地点的时候犯人早跑了,还抓什么呀。
她把这个疑问说给谢亦听,后者一本正经地回答说道:&ldo;不用担心,我们被堵在路上,犯人也被堵在路上,还没有警笛开道,跑不掉的。&rdo;
惹来她一声娇嗔,笑着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佯怒撒娇:&ldo;我是说认真的!&rdo;
&ldo;我也是说认真的。&rdo;谢亦唇边漾起一个笑容,&ldo;之前有一次就是这样,我们和刑警队合作抓捕一伙逃犯,根据之前嫌犯行进的路线推测对方有可能逃出新京市,就把高速、国道还有省道等各个出入口都封锁了,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等来嫌疑车辆,还以为信息来源出了差错。后来才知道‐‐&rdo;
话说到这,前方拥挤的车流开始缓缓向前移动,他就停住了话头,往前跟着开了一小段路。
董桑等了一会儿,见前方的车流似乎开始被慢慢疏通,没有再堵起来的迹象,心里头又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文,等不急下一个红绿灯或者堵塞点,就追问道:&ldo;后来呢?&rdo;
&ldo;后来,我们才知道他们根本连高架都没有出,被一群节后回流的车堵在了半途,五个小时就往前开了两公里,连北二环都没有出,被我们赶过去的人当场抓获。&rdo;
作者有话要说:唔,各位亲别着急,这个碎瓷片的事不会就这么过去的,一切都会慢慢积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嘛……暴风雨来临前都是很平静的x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