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西海三太子殿下,失礼!”
清风、明月重新见礼,然后由清风留下来招待,明月持着敖烈的拜帖进去通报。
明月一路而进,直至镇元子修炼的静室前,那静室房门洞开,镇元子正在云床上端坐等候。明月进门行礼道:“师父,我二人出外迎候,果有尊客来访,却是西海的玉龙三太子,他说久闻师父的大名,今日特地前来拜会,这是他的拜帖。”明月话毕,将拜帖奉上。
镇元子伸手接过,那拜帖是金箔所制,上面浮雕着一条镶玉雕龙,打开来,只见里面以龙篆书写着“西海玉龙三太子敖烈拜上”的字样。镇元子自是识得龙篆,看毕合上道:“那西海龙王敖闰乃是西海之主,他的三太子来访,倒也不可失礼怠慢,你们可大开中门相迎!”
明月领命而去,即招呼了几位师兄,大开中门欢迎敖烈一行。
镇元子到底身份不同,辈份也高,三清都是他的朋友,四帝都是他的故人,便是西海龙王亲来,他也不必出去亲迎。敖烈现在的身份,自是当不得他出来迎迓,只命弟子出迎即可,他则只在大殿前相候。
敖烈一行十人在清风、明月等师兄弟的相迎下,行至大殿前。敖烈早见大殿前站着一名手执玉麈,胸前三缕长须飘洒的道人,细看打量,但见那道人头戴一顶紫金冠,身着一领无忧鹤氅。身长八尺,面如冠玉。虽看去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但脸上绝无半丝皱纹,只是胡须增加了成熟而已,若去掉长须,也是一名英挺青年。
敖烈知这道人当是镇元子无疑,立即快步赶了过去,深深施礼道:“西海敖烈,见过镇元大仙当面!”
镇元子微微点头致意,朗声一笑,一摆玉麈,道:“三太子不必多礼,请进奉茶!”
镇元子延手亲迎敖烈入殿,入得殿中,分宾主坐定后,清风明月即去看茶。珍儿、红儿等女身份只是敖烈的侍女,自没得座位,只是分站在敖烈的身后。
敖烈转眼打量殿中布置,果见那大殿上供奉的只是壁中间挂着五彩装成的“天地”两个大字,下设一张朱红雕漆的香几,几上有一副黄金炉瓶,炉边有方便整香。
打量毕,敖烈拿眼示意身后的珍儿与珠儿。二女看见他的示意,即各从自己的百宝囊中取出两样东西,上前奉上。敖烈指着二女奉上的礼物笑道:“初次见面,无以为敬,略备薄礼奉上,还请大仙笑纳!”
珍儿捧着的礼物是一盒婴儿拳头大小的珍珠,共有百颗,码放的整整齐齐,这时是打开盒子呈献,那一盒珍珠映照的殿中当时生辉,还有异香从珠中飘出。珠儿手中捧着的则是十卷轻纱似的东西,像是某种织物。
镇元子见多识广,认得这两样礼物,都是大海中一个特殊的族群鲛人所产的两样宝物。一名鲛人珠,一名鲛绡。那鲛人,生而便有千年的寿命,泣泪成珠,价值连城;膏脂燃灯,万年不灭;所织鲛绡,轻若鸿羽,入水不濡;其鳞,可治百病,延年益寿。死后则化为云-雨,升腾于天,落降于海。
这鲛人便是敖烈前世那个世界传说中的美人鱼原型,上半身为人,下半身为鱼。不过这鲛人中只有女性鲛人才十分美丽,而男性鲛人则都长得猛恶凶悍,专司战斗。龙族统御四海,鲛人自也受其统辖,年年上贡,族人也会在龙宫中司职,男鲛人充任侍卫,女鲛人则为侍女。不过这鲛人的族群虽也不少,但却都生活在东海与南海,西海与北海中则是没有鲛人生存的。
但四海龙宫互通有无,西海与北海也得东海与南海赠得一些,只是却也不多。所以敖烈一下拿出了百颗鲛人珠、十匹鲛绡,对他来说,却也是有点倾底了。
镇元子也不推托,微笑领受。这时清风、明月正奉上茶来,镇元子便命二人接过。
用茶闲话,镇元子问道:“不知三太子从何而来?”
敖烈恭敬答道:“从西海而来。”
镇元子又问:“欲往何处而去?”
敖烈道:“行无定所,只是游历山川,增长阅历。”
又闲话了一番,敖烈略讲了些海底奇事,一路见闻,镇元了也讲述了些天下间的奇闻异事,奇珍异宝。镇元子修行十分年久,也曾遍游四大部洲、十洲三岛,天上也是常来常往,见闻十分广博,还知道不少故老之事,倒也让敖烈很是长了不少见识。
敖烈态度客气礼敬,对镇元子也十分尊敬,说话总是一副请教的语气,让镇元子对他的观感颇佳。
敖烈眼见自己先奉上礼物,然后这一番相谈下来,镇元子对自己的观感十分不错,心情也很好,于是便开口提出了自己的目的,说道:“久闻得大仙这五庄观中有一般异宝,乃是混沌初分,鸿蒙始判,天地未开之际,产成的一棵灵根,唤名作草还丹,又名人参果。要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头一万年方得吃。人若有缘,得那果子闻了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烈生来不曾见得过这般异宝,不知今日是否有缘,能得见识一番,也闻上一闻,增些寿数?”
镇元子闻得敖烈此言,不由得微微一笑,心道句“来了!”
他虽居于西牛贺洲,但自来与西海龙宫并无什么太多来往,今日这西海的三太子缘何会无缘无故的登门拜访,果然是冲着自己的人参果来的。只是这个敖烈却也知晓进退,懂得礼数,而且并不贪心,只求得见识一下,闻上一闻,这般要求却也不高。人家送上礼物,他岂能连让人见上一见都不肯,若传将出去,岂不让人说他镇元子太过小气了?
当下镇元子抚须略作沉吟,便点头答应道:“这有何不可?三太子却也是来得巧,有这福缘,我那人参果一甲子前刚刚成熟,若你来得早些,恐还见不到生得是何模样?来,这便请!”
说罢,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