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关和齐靖帆之间的关系少有人不知道,赵思乐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但是身为覃关朋友,她很有分寸感的和覃关统一战线,忽略齐靖帆。“你们来晚了,这儿没桌了。”齐靖帆刷着存在感:“不然你们和我们拼下?”覃关正要拒绝,居可琳忽然从齐靖帆身后飘出来,眼神睨过来,状似随意地开口:“不只有他一个,我们好多人,现在是饭点,你们去别的地方更没座。”的确是这个情况,而且现在外面太阳正晒,覃关怕热,不太想再跑,没必要因为齐靖帆让自己受罪,她看向赵思乐:“要拼吗?”“啊?”赵思乐以为她会拒绝,愣了下:“可、可以啊。”那就没问题了。位子在二楼包厢,居可琳和齐靖帆回到包厢,里面的人先是抱怨一句他们去拿个饮料怎么那么慢,等看到他们身后跟着的覃关后,俱是一默。又不约而同去看齐靖帆,明晃晃透露出“牛逼,把前女友搞来了”的信息。杜思勉把嘴里叼着的筷子拿下来,脸上不无惊讶:“我操?你来真的?”说他前天要追回覃关的事情。“什么情况啊这是。”“老齐,你可以的。”“嗑哒”一声,是手机扔在桌面上发出的声音。和其他人一样行注目礼,司琮也左手转着一个起子,腕骨戴一块黑武士,右手托腮,面露玩味。覃关和他对上一眼,又平淡移开。冲这反应,任谁都想不到她和司琮也会有不可告人的联系。齐靖帆解释一句:“她们没位置了,一起拼个桌不介意吧?”“不介意不介意。”“怎么会,和美女吃饭,荣幸之至。”“来坐来坐,甭客气。”包厢里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玩在一起混一个圈的,臭味相投没个正形。“那覃关你——”齐靖帆正想给覃关安排座位,居可琳就把拎着装有饮料的小篮子塞给齐靖帆,拉起覃关和赵思乐往里面走,带到里侧靠近尽头的位置。“坐这儿。”她只想着让覃关离齐靖帆远点儿,省得被烦,旁边是谁她没注意。烤肉店是日式装修,屋顶几盏小灯散发荧荧光色,墙边装有一圈暖色灯管,没有过于明亮的灯光,营造一种放松舒适氛围。覃关不小心被椅子腿绊了下脚,往旁边歪去。她左侧的司琮也反应很快,掌心在她腰间撑了下,嗓音淡:“看路。”两人离得很近,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覃关耳廓,她耳朵很敏感,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她撑在司琮也大腿上的手无意识抓了下。“嗯。”她站直身体,抚了把裙子在椅子坐下。前后就两三秒时间,他们两个说话声不大,但是挨得近,已经足够旁人起哄。“干什么呢居可琳,位置安排错了吧,靖靖坐对面呢。”“没安排错啊,阿南跟咱覃美女不也有那么点儿关系吗。”他们这一圈人家世相当,往上数几辈就开始发家,几代沉淀下来早已成为高门大户,和他们相比,覃家一个几年前因为中彩票才开始起步的,就一典型暴发户。开起玩笑来,覃关什么心情他们压根没人在意。覃关和齐靖帆分手归根究底是齐靖帆不地道在先,但很显然,覃关一个女生和两个男生扯上关系这件事更有探讨意思。“诶覃美女,问你个事儿。”是之前齐靖帆生日宴,说覃关胸小那男生,叫孙正。开始嘴贱:“你是喜欢靖帆多点还是喜欢阿南多点?”每个人的反应都在同一时间展现。赵思乐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点头同意,省得让覃关被其他人当成谈资,正想和覃关说要不换家店,居可琳皱眉要开骂,覃关停下涮碗筷的动作,紧接着又有什么东西从旁边冲向对面。男生被起子砸中胸口,闷哼一声。司琮也坐在覃关旁边,手臂闲散地搭在覃关身后的椅背上,好像只是因为这个姿势比较舒服,没想其他杂七杂八。但是难免给人一种他将覃关纳入自己领地的感觉。司琮也嘴角一贯带笑,眼神却冷,直逼那男生:“不吃就他妈滚。”或许是不喜欢自己一而再再二三成为别人口中谈论的对象,琢磨出司琮也这个意思,其他人看好戏的表情或快或慢收敛起来。司琮也见人三分笑,好像跟谁都处得来,其实玩一起的这圈人里,就齐靖帆和杜思勉和他最好。他心里明确有条线,谁在线内谁在线外、开玩笑能接受的度在哪,他分得明明白白。一旦越过那根线,他不当时发作,过后也肯定会想法还回来。几年前其他人还只知道吃喝玩乐时,司琮也就已经开始和他爸叫板,砸了小几百万投资了一家当时濒临破产,根本不被看好的自媒体公司。这点钱对司家来说不算什么,只不过司家主业在金融投资一类,司父不允许自己有个这么蠢的儿子,明知结果还一意孤行,气得把他扔到国外流放,自生自灭。小一年的光景,自媒体飞速发展进入黄金时期,司琮也当初砸进去的钱不知道翻了几倍。终于等到合适时机,他大摇大摆地包机回来,用赚到的钱给司父带了礼物,故意炫耀。有头脑和手段一人。所以他们都挺佩服司琮也。好像是头一回见他生气,多少有点局促。“你想要我给什么回答?”覃关反问他,没有因为司琮也给她出头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闭嘴,在她这里先撩者贱,不用给脸:“如果你觉得我说喜欢你更多会让你得意,我可以满足你。”怎么总是有男生不厌其烦的用女生为主体去卖弄他们自以为是的“幽默”和“风趣”,席间如果博得他人笑声附和便会变本加厉,覃关不知道好笑在哪里,她只觉得这种人、这种行为很低级。她不想做这种玩笑的载体,当然不会息事宁人。“说说啊,想要什么回答。”司琮也支着脸,表情又恢复到一派轻松,好整以暇地看向对面:“刚不嘚嘚挺厉害吗。”局势就这么被扭转过来,从看覃关好戏到公开处刑孙正。孙正彻底老实下来,举起杯子朝向司琮也和覃关那边:“错了错了,我自罚一杯。”居可琳轻扯嘴角:“该,让你嘴贱。”齐靖帆拿着筷子指指那男生:“我呢?就忘了?”孙正又倒了杯酒示意齐靖帆。司琮也在桌下碰碰覃关的腿,意思是差不多可以了,并不是认为覃关做的不对,是任何事情都不能做绝,得留有余地。桌上男女适时讨伐他几句,冷却气氛回温后,齐靖帆又若有所思看向对面,司琮也早把胳膊收了回去,覃关接着涮碗筷,两人中间隔着适当距离,没有什么异样。他挠挠眉头,还是有哪里怪怪的。午休只有一个半小时,众人加快速度,离炉子近的人负责烤,司琮也左手拿着夹子给肉片翻面,右手搁在桌下,掌心盖住覃关膝盖,食指一下一下轻敲在她弯曲处。覃关一开始不理他,他好像不太满意,捞起她那条腿往自己腿上搭,覃关怕其他人注意到,探手往下去拨他,不动声色瞥他一眼,暗含警告。他仿佛就等着这个,快速捉住她的手。与此同时,烤好的第一波肉放进了她盘子里。又欲盖弥彰地给她旁边的赵思乐夹了剩下几片。覃关在赵思乐和司琮也中间,司琮也给赵思乐夹肉,得站起来点,他呼吸再次从覃关耳边掠过。她眼睫微颤,往后避了下。赵思乐看着盘子里的肉,连忙跟司琮也道谢,随即附到覃关耳边小声逼逼:“感觉司琮也比齐靖帆要好,至少不会劈腿,非要二选一,我支持你选他!”覃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