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脾气太糟糕了,这让我头疼,不是没想过放弃他,可每次一想找别人,他那人就在我脑子里打转转,怎麽转都转不出去,可能是喜欢得时间久了,在我眼里就他瞅着好看,瞅着顺眼,为了这个,我已经被那帮人讽刺过享美有障碍,不止一次两次要帮我联系心理医生,靠他妈的。
而且他也不是什麽纯良之徒,奢侈又龟毛,非好的不用非好的不吃,养他必须得很大的心力,以前刚创业,穷,每次出去也不想让他吃差了,月底一结帐基本没钱,钱都伺候少爷他了,为了省着,除了跟他吃之外我都吃几块钱的盒饭吃了好几年,可他倒好,我恨他的时候都不敢让他受半点罪,可那段时间他整我整得我心神俱疲从来没手软过。
现在想过那时我都能怒得眼红,他他妈的太不是东西了。
我对他挖心掏肺的好可他从来没过我什麽好脸色,要他跟我说句好听一点的话,简直就比青蛙开口说人话还难,他老嫌弃我,孩子时嫌弃我太像孩子尽干蠢事,长大了不像个大人还爱哭嫌我不够男人,可为了他我被我爸打断腿时都没忍着没掉一滴泪,只不过因为被他逼得没办法了忍不住绝哭了那麽几次,有次这没良心的东西当场就拿这个笑话我,如果当时不是他抱住我还主动吻我,我非得掐死了他不可。
我那麽爱他,可他老玩我,我能不委屈吗?我也只在他面前委屈,我从来只在他面前示弱过,可他从不对我好一点……我那时做梦,都是在掐着他脖子问他你爱不爱我,真他妈的烦。
他看我时总是冷着眼,一幅趾高气扬的样子,说两句不对他背过头就走,我生气,可哪次生气生赢过他。
他嫌弃我的事太多了,像嫌我不像男人这事,他还恶毒地说过,我是一条他给半根骨头就围着他不放的狗,怎麽轰都轰不走,可事实不是这样子,我要是这时为自己辩驳几句,他就又给我脸色看,於是,这样子我就又成了他的狗了。
没办法,他爱怎麽说就怎麽说吧,反正你什麽时候都不能指责他,他永远都是对的。
我也不能让他对我好一点,按他的说法,如果哪天我好过了那他那天绝对不好过,所以,如果我想让他好过点,我他妈的就全受着吧。
像现在,他工作忙,一在两天不回来就算了,电话也不会有一个,我去他公司找他,他从来都是冷着脸,视而不见我,有些还恼火嫌我多事。
吃饭他也只愿意吃他自己要吃的,他现在养生都不吃肉,可我一大男人的对着满桌的素菜哪能吃得饱?可他不管……有次放狠话说如果我老得不能看就叫我有多远就滚他有多远,还好我还能凑合了,没丢他的脸。
事实上除了他嫌弃我之外没人嫌弃过我,我知道就面皮的事我比大多人都出色,多少人都在上赶着无所不用其极上我的床,可我这样一说,他从来不害怕,像我哪天跟人真上床了对他而言也只不过是弹弹裤上丁点大灰尘的事。
可我哪敢,光是一个章薇薇,那次他阴着脸拿刀砍我暴发了出来我才知道,他丫的不是不介意,他介意起来要我的命。
是的,我怕他……比起狠,我永远都狠不过他,别说跟别的人上床,我就算动了一点那心思,我就等着怎麽死的吧,或许对他来说,死还算我简单的,他再心狠点就是叫我生不如死了。
反正他妈的,就许他胡搞,老子就得清清白白地干干净净地任他糟蹋。
烦,他妈的真烦。
可我能怎麽样?
玩阴的,我永远都玩不过这东西,反正这东西知道,我不可能对他心狠手辣得起来。
还有,像上次做爱,我不过就动快了那麽一点点,我都一星期都没碰他,我能不快吗?可这暴躁的东西就非把我扯了出来站到床上踩我的脸,我鼻子都差点给他踩断,可我又能如何,他生气,你只好让他发脾气,你这时要是骂他几句,他更生气,那更不得了了。
说到做爱,他不许我留指甲,可他自己的却留得老长,每次要死要活後,我背上就鲜血淋漓的,时间长了背後细长的伤痕无数,每次下海冲浪,那帮人就盯我背後,娱乐了他们不少话题,他倒是从不脸红,坐旁边坦然地做着他的事,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我都想知道,他这辈子有没有害过臊。
他连给我口交被人看见都能若无其事冷着一张脸不可一世,完全不懂礼议廉耻,这样的人你没法跟他去讲道理。
他还是老嫌弃我,好不容易能跟他一张床睡了,这两天又嫌我搂住他睡时掐疼了他的腰,一大清早的就扇了我一耳光,可我不抱他他就翻过来覆过去的老睡不着,我得抱紧了他他才安生睡着,我好歹是一老总,害我得青肿着五爪印去上班,他从没想过给我留面子。
唉,他老打我,这毛病什麽时候才改得了。
烦,真他妈的烦。
第82章陈东番外
公车驶过一排一排的梧桐树,它们在春的季节疯狂地长着新的生命,拼命遗忘过去的枯萎,何谈人们的遗忘,连本是无情的树木也逃不过。
脸上拿着消肿的冰块,公车里的人们看着我,眼睛里有着厌恶,我像个刚斗凶完毕上车的不良少年。
车站到了,我把快融了的冰块扔进垃圾桶,脸上手上一片冰凉。
「张健,这边。」阳光下他的脸在闪烁着,那跳动的身躯,那明亮的笑容,即使明知得不到,心也静如死水,却还是动了,该死的动了。
那是逃不过的孽情,我刹那悲哀得迈不动脚步。
「张健。」他的笑容缓了下来,往我这边旁跑,我们相隔不过五米,此时却有红灯亮起,一只小手牵住了他,大叫着:「陈东,红灯,慢点。」
时间过去了,绿色人儿灯光中在走着,我走向他们,漫不经心地说:「对不起,来晚了。」
於是,时光恢复了正常,一切也就都忍了下来了。
那尤如魔障的情惑也消失了。
在年轻的时候,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你想得到他,却得不到,然後你就残忍地告诉自己,得不到,你死了这条死,你要逼自己死心,但是然後鲜血直流也忘不了,然後你就告诉自己,时间会替你遗忘,你只有在以後的时间里等着自己痊愈这恶毒的爱的伤,当然,如果在跟他没一刀两断之前,你总是希翼做那麽两件事让他一辈子都记得你,就算他不爱你。
我对陈东先前是这麽想的,得不到他,我要恶毒地在他心中留一辈子,让他死了都忘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