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了。”
一进来,李循的声音就沉得厉害。
沈虞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了他,难道前几日李芙来送春意丸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不对,李芙应当也不会主动告诉他,她没有用那丸子,李循就更没用理由迁怒她了。
她走到李循身边,李循应该吃了不少酒,扑面而来是一股酒气,味道不讨厌,带着淡淡的酒香,他俊脸泛着丝红晕,双目赤红,自打她进来那黑黢的眼珠便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沈虞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再抬头时,男人已经收回了目光。
“妾身适才在膳房里替世子熬醒酒汤,世子吃酒了?”应当是看错了,她解释道。
“嗯,没喝多少。”
李循面色好看了些,说道:“你过来。”
沈虞往前走了几步。
“站得那么远做什么?”李循皱眉道:“走近来……替我磨墨。”
可能他还要处理公务。沈虞只得走到他的书案旁,往砚台里添了水给他磨墨。
她将袖子往上挽了挽,露出一小截白皙如玉的腕子,在灯光下泛着柔软如凝脂般的光辉,她磨得很认真,也很讲究,一看便是时常给人磨墨,食指放在墨的顶端,拇指和中指夹在墨条的两侧,重按轻转……
然而李循此时并不想知道她给谁磨过墨。
他现在需要的是她给他灭火。
男人干燥火热的手忽地握住了她的皓腕,微一用力,她手中的墨条就“啪”的掉在了砚台里,而她则被李循一带,转瞬间,整个人坐在了他的腿上。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沈虞低低的惊呼一声,因怕跌下去双手不由紧紧地环住了李循脖颈。
鼻间尽是她身上幽幽的清香……
“你磨得很好。”他哑着嗓子,手按了按,叫她离得自己更近,在她纤细的腰肢上轻轻摩挲。
被他抚摸过的地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沈虞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攥着衣角转过头去。
他在看着她,凤眼幽深,眼尾染着淡淡的红,她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了出来,原来他看着她时眼中那隐忍的情绪叫做欲望。
李循靠近了她。
软玉温香在怀,身体里深埋了二十年的亢奋在汹涌叫嚣着,但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就这样要了她。
他轻轻抚着她尖瘦柔软的下巴,声音粗哑,话却冰冷冷的将她拉回现实中。
“沈氏,我需要你为我生一个嫡长子。”
意料之中。
他需要一个孩子,而她是他的妻子,妻子为丈夫生儿育女,这是人伦,更是现实的需要。
心口有淡淡的酸涩之意,但沈虞不怨李循,自从决定嫁给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这一切的准备,因为这些都是她欠大哥的,如今大哥不在人世,李循又于大哥有恩,她理所当然该补偿在李循身上。
她看着李循的眼睛,这时的李循仿佛分外的有耐心,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她,第一次这么温柔地同她说话,她的眼神渐渐有些迷乱,饮鸩止渴便饮鸩止渴吧。
她闭上眼睛靠过去,手颤抖着放在了男人的腰带上。
血液一下子就冲到了顶峰,李循倏地起身将她打横抱起。
“现在,容不得你后悔了。”
……
良久,外头的翠眉方才听里头摇铃,世子爷懒懒地说了一句。
“抬水进来。”
早上醒的时候,沈虞是在琅玕院中李循的床上。
她还是第一次睡在他的房间里,李循人早就走了,床上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松柏香和男人独特的体味,沈虞揉了揉眼睛,撩开帐子一看竟然已经日上三竿,忙起身要去拿衣槅上的衣服。
脚尖落地的那一瞬间,她差点软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