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儿生娃之后,林氏果然没有再过来这边,不但如此,连大门都很少迈出一步,也没人再过来看望。原因很简单,农家人的思想观念中,刚刚生娃子,血气大,在满月之前沾到血气,容易引起血光之灾。
如果不是顾虑这个,待柳晴儿稳住之后,林氏早就飞奔到西院好好看望一番了。
两个儿媳妇跟亲闺女似的,亲闺女直接就是亲闺女,三个都是心头肉,一个也不能落下。
这么安安静静养了几天,白泽趁天气放晴的时候,去城里买了一些毛线回来,如了她的意,韩玉并没有觉得无聊,正在给几个人织手套。
“手要是冻得慌,往袖筒里一揣不就成了,像是你说的,戴上了什么手套,那岂不是做啥事都不方便?”从一开始,白泽对所谓的“手套”都不敢恭维,所以总会时不时泼两瓢凉水。这种行为被韩玉定性为对新事物接受缓慢的无能表现。
韩玉成竹在胸,原因更简单,农家大冬天冷得能把人给活活冻僵了,这种气候条件下,有一副手套,那简直就是“神器在手,天下我有”。而且按照以往的经验,每次韩玉有什么新点子,最先提出反对意见和质疑声音的人必然是白泽,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最后坐享其成分享胜利果实的,每次都少不了他。
却说那天乌云密布好像要下大雪似的,结果第二天就直接放晴了,天气好的不能再好。
白日里如果没风,晒着太阳跟抱个暖炉似的,可是只要等太阳一下山,温度直接降到零度以下,跟进了冰窟窿一般。夜里。韩玉把已经织好的一双手套藏进被窝里,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织着另外一双,见白泽关了堂屋门进得来东屋,连忙又把藏好的手套往里面推了推。
“你说你,天天没事拿两根竹棍儿这么挑来挑去,手指头跟跳舞似的,也没见你织出来啥东西,不过你开心就成,咱别的不求。呵呵。”说着话,白泽三下两下脱掉了衣裳,赤溜溜地钻进了被窝里。窝里早已经被韩玉暖的热乎乎的,他也算是坐享其成。
“这种话你可不能说太早,真等我弄好了,你要是用了之后,万一爱不释手。那可就是打自己的脸了。”韩玉把手伸进来,在他身上捞摸了一把,笑嘻嘻地说道。
白泽“啊”的一声大叫,连忙往一旁躲了躲,说道:“你这手,冰屎蛋子凉。别织了,先放被窝里暖暖。
“一个大男人,瞎叫唤个啥。我一个女人都没有喊凉呢。”
韩玉有做出一副要拿手冰他的动作,手伸进被窝里,扯出了那双手套,往他脸上一放,说道。“第一双织好了,献给你。看看戴上之后,是不是真如你想的那样不方便。”
这个时代,没有现代社会中的那种工业纤维毛线,基本上都是羊毛纺成的,一来结实,二来暖和,三来戴在手上很柔软没有不适感,冲着这几点,韩玉织手套的尽头都足了不少。
“我说前几天见你织那么多了,今儿个咋忽然又少了,以为你拆了重新哩。”
白泽说着,把两只光胳膊从脸上拿下来,在手上比划了一下,一个人摸索着戴上了,左看看右看看,只觉得两只手上覆盖了一层阳光似的,特别带劲儿,“你还被说,戴上去暖和好些,我本以为这上面尽是窟窟窿窿的,没啥实用,我果然是小看它了。”
“你不但小看它了,还小看我了。”
韩玉笑着在他脸上摸着,说道,“顺便还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一巴掌,疼不疼个,嗯?”
白泽抓住韩玉的手,嬉皮笑脸地说道:“干嘛这么认真,我之前都是说着玩的,你说我啥时候怀疑过你的能力。我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不足,可是接受自家婆娘的鬼点子,那可是天下第一流的。为啥给我织一个全黑的,买这么多上了色的毛线咋没用点。”
“黑色显得稳重啊,难不成你一个大男人戴着大红的手套,那样的话你敢出去吗。”
韩玉抽出手来,继续织着,看不忘回头看他,说道,“接下来这双,先给四娘,你都没看见他那两双手,冻得又红又肿,怪心疼人。我现在屋里钻着不干啥活了,没啥关系。四娘之后,再给小马跟孝良,这样下来毛线也差不多了,你要是能多弄点回来,东院的几个人我也都织,你说咋样?”
“我说这点子好啊。”
白泽只觉得眼前一亮,连忙回头,神秘兮兮地说道,“小玉,我有个更好的点子,想不想听?”
“想听啊,洗耳恭听。”韩玉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瞪了他一下说道。
“那你亲我一下。”白泽笑得吃了蜜似的。
“好,亲你一下。”韩玉凑过嘴唇,在他脸颊上印了一下。
“不行,得亲嘴唇才成。”白泽指着自己的嘴唇,提出了要求。
韩玉无奈地摇摇头,嘴上不说,心里想到,这白泽,现在是越来越骚了,当然了,这个骚不是贬义,接近于“开放、放得开”的意思,见他凑过嘴巴来,就上去狠狠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