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震惊四座。
最震惊的是刘弘彦,他微微侧头,脑海里跳出傅宁乖巧的脸庞。
小破孩顶着那张脸举着细胳膊拿刀砍傅良材?他怎么都想象不出来,下意识否定:“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咯?”陈阿姨继续道:“老傅那家伙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是还把自己搞去吃牢饭了?他老是酗酒,脾气暴躁,对自己儿子狠,三天两头上手教训,闹得我们周边邻居都报过警的。”
“但警察哪会管这种家庭内部矛盾啊?后来还是经过我们居委调解,总算好些了。可孩子大了,记仇,他俩关系一直不太融洽,没想到跟仇人似的,一言不合闹起来竟然砍人哇!”
言下之意,傅良材实实在在对傅宁动过很多次手,报了警没用,还是居委办好心地出面解决。
这话听得刺耳,居委要真是好事做到了底,傅良材早就被剥夺抚养权了,傅宁也不至于长成如今这样发育不良的样子。
刘弘彦不禁皱眉,“既然你们成功调解了,那傅宁这两个月的伤是哪里来的?”
“伤?”陈阿姨道:“什么伤啊?我们是调解了呀,还上过新闻,被表彰过的呢!”
也不等刘弘彦多作解释,她自顾自往下说:“拿刀砍人的事也上过当年的社会新闻呢!老傅看着脾气爆,没想到是个大怂包,当场被自己儿子吓尿了哈哈哈!”
她一个人笑了半天发现没人附和,很快收住笑意,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总结道:“唉,他家的事吧,就是一笔烂账,出什么怪事都不稀奇。”
田芬目瞪口呆,这故事听起来就跟之前听过的傅宁他妈跟野男人跑了的八卦一样,离谱,荒唐,完全超出她的认知。
她大张着嘴,傻了半晌,转头看向刘弘彦,用眼神无声地询问,真的假的啊?
刘弘彦听得眉头紧皱,捕捉到了几处重点信息,他隐约觉得不对劲,一种不太好的猜测涌上心头。
他忽然问:“阿姨,你说砍人流了一地的血,谁的血?傅宁砍伤他爹了?”
“哟,你问到点上了。”陈阿姨端起笑意,仿佛说的不是一场血腥事件,倒像是在说一条相当有趣的娱乐新闻,“大概是想吓唬老傅吧,那孩子砍的是自己手臂。”
刘弘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他砍自己?!”
“是啊,你说疯不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
陈阿姨走后,田芬发现刘弘彦的脸色很怪,分明黑着脸,唇色却微微发白。
她以为他吓着了,便安慰道:“弘大,陈阿姨说的不一定是真的,你瞧她说起来跟说书似的,前言不搭后语没有半点逻辑,我觉得没什么可信度。”
顿了顿,又着重强调,立场坚定地站在傅宁那一边,说:“宁宁那么乖那么听话,哪有她说的这样?什么……砍自己,怎么可能呢?我反正是不信的!”
刘弘彦没什么反应,只觉得浑身无力,憋了许久才轻嗯一声。
过了会,他掏出手机,用他们所在的小区和附近道路的名字在网上进行搜索。
跳出来的都是傅良材那晚被警察抓捕的新闻,划拉到下面,有几条日期老旧的新闻,正是两三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