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会听到,走远的丑人男还在跟唐琳琳嘀咕,不是,刚在花店碰到齐铭时,他还说买花送给林洛施,来布拉格定位子吗?怎么这……就变成了林洛施跟蒋言啊……
唐琳琳翻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啊,安稳过日子吧你。
我拿着高脚杯放在嘴边,不由自主地喝着。蒋言说,别猛喝,我不想晚上再背个醉鬼回去。
我一口就呛到了。不过我觉得我真不能喝了,不然我从窗口望去,怎么会看到车水马龙的大街边,站着一个拿了一大束花的男孩。
我摇头笑自己的傻,趴在桌子上问蒋言,失恋疗伤需要多久?
蒋言边优雅地擦嘴,边似是而非地回答我,一段恋爱到另一段恋爱的距离。
我没有理会他,他现在恐怕是chun风得意马蹄疾,因为他权衡很久后,决定去国外奔赴女友。
我举杯说,来,gān杯,什么时候去?
他皱了皱眉头,说,酒鬼。然后轻轻地跟我碰了杯,这周吧。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出国就跟我出家门一样简单。
蒋言送我到家,我走下车,跺脚,楼梯口便亮了灯。
蒋言从车窗里探出头对我摆手说,再见啊。
那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chui了点风,就晕晕乎乎的,我竟然觉得车里对我摆手的蒋言那么像陆齐铭。以前每逢我跟他应酬完,都开车送我回家的陆齐铭。
我又莫名地倒回身,对蒋言说,你都要走了,拥抱一下吧。
蒋言在车里一脸诡异地看着我,但转而他还是下了车,伸出手站在我面前。
我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一样,轻轻地扑在他怀里。
齐铭……我喃喃地念道。
我失去这样一个温暖而可靠的怀抱有多久了?
不知道蒋言听到我叫齐铭的名字时是不是出于怜悯,他竟然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发说,傻女孩,好好过吧,你周围有那么多人希望你幸福。
可是,他们都不在,我要幸福给谁看。我在蒋言的怀抱里哽咽地讲出这句话后,就退了出来。
我说,谢谢你。说完就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那天晚上,我睡得特别安稳,跟昏睡过去一样,没有做一个梦。
因为,我吃了安眠药。
我没有胆量,只吃了两颗。我只是想安稳地睡一觉,我如愿了。可是醒来时,我坐在chuáng头,却觉得那么空虚。
我慢慢地穿衣服,刷牙,洗脸,上班。
生活如是次第。窗外好像下雨了,湿漉漉的绿树在雨里愈加青翠yu滴。
我翻箱倒柜地找伞,我最讨厌冬天下雨,冰冷冰冷的。
最后,我在箱底翻到了很久以前的碎花伞,是陆齐铭买的。
我毫无感觉地撑起它去上班了。
中午,米楚打电话过来,她说,洛施,陆齐铭跟张娜拉分手了。
我正在跟唐琳琳笑着争抢奶茶的手停顿下来。哦,是吗?我淡淡地问道。
米楚惊奇,你怎么不惊喜?
半年了。我说,我该惊喜什么?
米楚被我问得愣住了。我说,米楚,你知道吗。我再也无法那样去爱一个人了,即便是当初的他。
米楚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不过不能说米楚的这个消息没有给我带来震撼,独自一人时,我的心底还是会被掀起万丈波là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