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盯着她不答反问,“你怎么认出是我的?”
古依儿努着嘴指了指他右手腕,再用眼角朝姬百洌斜了一下。
老头没好气的朝某徒弟瞪眼,“你全都告诉她了,那我以后还怎么换模样?”
“咳咳!”姬百洌轻咳着扭开头,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只把阿洌当自己人啊?”古依儿一脸的委屈。
“小丫头片子,我有说把你当外人吗?”老头儿嗔了她一眼,不过嗔完之后冲她笑了起来,“行了,快领我回去喝口水,我都一天没进食了!”
“哼!”古依儿假装气呼呼的,不过还是很恭敬的搀扶着他往马车去,一边走一边继续追问,“师父,你还没说你这些天究竟跑哪去了呢?”
“急什么,回去再说!”老头步子迈得又稳又大,到了马车跟前直接窜了上去,那敏捷的动作和迅速完全不输年轻人。
古依儿站在马车下都看直了眼。
想想他做‘阿枫’的样子,模样年轻,连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是光滑细腻的。再看看他做事的麻溜程度,她都有些凌乱了,这位师父究竟是多大的年纪?
她家洌说他几乎不露真容,换言之他人前的面貌全是假的,就连他的名字都叫‘无名’。
要说这位师父怪,那是真的很奇怪。做事神神秘秘,模样又藏着掩着,如果说这是他的癖好,那这种癖好也太变态了。
但要说这师父不怪,其实也挺靠谱的。撇开他爱易容的癖好,他说话做事都稳健大气,也不会像普通家长那样总爱端着长辈的架子。
总结来总结去,她都找不到一个精准的词语来形容他。
“上去吧。”姬百洌到她身后将她抱上了马车。
古依儿回头看他,只见他那身冰寒的气息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愉悦。
他心情一好,她心情自然也开阔了,对他露齿一笑后才钻进了马车。
沈少源做乘坐的马车就在后面,他是看到了无名的,不过也是有意没上前的。
主要是上次他心情不好,把无名当成了糟老头儿,甚至还说要把人扔掉的话。想起来他自己都倍感心虚,压根没底气跑上去露脸。
当然,心虚归心虚,他远远看着也挺乐的。
这老头儿扮什么不好,非要扮糟老头子,而且每次现身还都是这种‘讹人’的样子,王妃没说,这是真寒碜!
……
马车到昭陵王府,门房的侍卫赶紧出来接迎。
古依儿和姬百洌踩着脚踏下了马车,古依儿见里面的人还坐着,小声唤道,“师父,到了。”
这一路上他都没说话,一直闭着眼睛休息。
虽然他脸是假的,可从他神色中他们夫妻还是看出来了,他应该是从什么地方赶来的,所以显得有些疲惫,于是也没打扰他闭目养神。
“叫后面那个小子来扶我!”
“……”
古依儿扭头看去,只见沈少源刚准备独自溜进大门,听到马车里浑厚的嗓音,顿时像石柱子一样挺立着不敢动了。
她和姬百洌相视一笑,然后默契的让开身体。
沈少源冲他们苦笑,然而夫妻俩一点同情的意思都没有,他只能硬着头皮转身朝马车走去。
“王爷师父,晚辈有礼了。”站在马车下面,他恭恭敬敬的作揖拜道。
“上次不是说想把我这个糟老头子扔了吗,怎么这次连我面都不见了?”
“王爷师父,晚辈敬重您都来不及,哪敢说那种混蛋话?上次是晚辈心情不佳,加上又眼拙没认出您,所以才鲁莽冒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请原谅晚辈一次吧。”沈少源躬着身连头都不敢抬。
“哼!看在你还有些诚意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无名这才揭起帘子踩着脚踏下了马车。
“王爷师父,您快里面请!”沈少源立马喜笑颜开为他引路,而且充满发挥出他热情爽朗的一面,“王爷师父,我就知道您一定会再回来的,所以我们早就准备好了上乘的佳酿,一会儿少源陪您多饮几杯如何?您看您,风尘仆仆的,一定累坏了吧,您快到里面去,少源自学了一套捏拿手法,待会儿一定好好服侍您。”
“呵呵……”看他那一脸谄媚的笑,无名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还知道要伺候我,说明我当初没救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