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看到眼前的人脸色因缺氧而发白,连挣扎的力气都逐渐散去时。
闵南行才惊觉自己的失控,松开手,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整个人狼狈而仓惶。
这么多年来,他从不喜形于色,哪怕是遭遇了心腹的背叛,他也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更不必说像刚才那样一瞬间的失控。
明时玥被这一激,像是被吓到了,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恐惧,而后往床边退。
“你是闵南行……”
她似乎根本就没听懂他的话。
甚至不明白他为何会陷入癫狂。
刚才的怒意,犹如重拳打在了绵软的棉花上。
闵南行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闵南行平复着呼吸,冷然道:“我是。”
他静默地望着她,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漆黑的眸子里,隐隐蕴着几分难以自察的期待。
然而明时玥却像是脑子短路了一般。
潋滟的眸子眨了眨,没了下文。
闵南行越过床畔,拉着她的手,半边身子都压了下来。“然后呢,时玥,你想对我说什么?“
“你好凶。”
闵南行:“……”
闵南行沉眸,继而转换对策,问:“除了凶,还有呢?”
“总是忽冷忽热的,让人好难猜。”明时玥仰着头,迟钝地掰着手指头,似是在认真思考,不设防的模样多了几分娇矜可爱。
闵南行的心不由得软了软。“那闵池舟呢?”
“别提他!他有病!”
闵南行这一晚上燃起的无名火,这才终于被她一句轻飘飘的话给灭了。
他长臂一伸,将她拉了过来,语气半是诱哄,“我们不提他,提闵南行好不好?”
明时玥:“闵南行呀……”
闵南行亲了亲她的耳廓,“时玥,你继续说。”
“闵南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时玥脑袋里似是想到了什么,手舞足蹈的,似是要把人揍了才能以泄心头之恨,一巴掌差点就要落在闵南行脸上,被他锢住,浑身都压了下来。
明时玥只觉得像是被一座又沉又重的山压了下来,动弹不得。
闵南行倒吸一口凉气,舌尖抵住牙关,眸底黑沉,擒住她不安分的双手,反扣在她头顶的枕头上。
偏偏这家伙此时全然不明白他忍得有多辛苦,皱着眉,不满的语气也娇滴滴的,“好重呀,闵南行,你快点从我身上离开!”
闵南行的气息陡然逼近。
“我怎么也不是好东西了?”
“你还不坏啊,把我一个人丢下呜呜呜呜,让她们欺负我,所有人都欺负我,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