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还能分心忆起重逢时说的话,明时玥觉得稀奇又惊诧。
她现在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就连思考当初两人对话的场景,都需要强行将放空的大脑思路拨回。
她有些懊恼地说了一句:“你怎么现在提起这个,难道说根本没专心?”
闵南行望向她那张被他咬地泛了红的唇。
她眼眸微微失焦又聚拢,薄雾笼着。
随口问的一句话,倒同质问丈夫她和另一个人掉进水里,到底该先救谁的问题无异。
明时玥此刻大脑反应迟滞,丝毫不觉这样的话有什么问题。
更不知道取悦了闵南行。
闵南行唇边压着低哑的笑,反问道:“时玥说的话我都记得——”
刻意放慢了语速,“清清楚楚。”
明时玥的语调也跟着断断续续的。
“你、你怎么……能……这么……记仇。”
“不是记仇。”闵南行哑声吻了吻她的唇,带着点安抚性地诱哄,“是时玥引我偷尝了禁果。“
狗男人!
明明是自己忍不住,怎么还怪到她头上了。
呜呜呜。
明时玥想骂他,却捂住唇。
她生怕自己此时开口,会从喉间溢出引人遐思的嗓音,反倒让闵南行更得意,只咬着下唇凶巴巴地瞪着他。
闵南行却觉得有趣极了,像是骤然发现了好玩的新大陆。
“现在食髓知味,太晚了。”
—
明时玥被他折腾了整夜,直到天色泛着点鱼肚白,她也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鎏金旭日垂于天际,从窗缝里钻进来,洒了一地余晖。
明时玥浑身犹如散架一般,垫了个柔软的枕头靠坐在床边,整个人有种不在状态的懵。
房间内残留着浓烈的旖旎气息,可见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
只不过昨晚房内昏暗,即便再疯狂,也没有让明时玥感到这么羞耻。
床褥凌乱,柔顺的蚕丝被她抓出了褶皱,被套与被芯滑落。
她红着脸想,似乎是昨晚……
她漂浮无依时,顺手抓到的。
怎么皱成了这样?
门外侯立的朱姐似是听到了动静,恭谨道:“太太,您醒了?”
朱姐年纪稍大,于明时玥而言更像是长辈,若是被人看见这么荒唐的一幕,明时玥脸上腾起一阵热意,慌忙扯紧了被褥,想弄得平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