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私人别墅任何一个房间里的款式,更像是置于七星奢华酒店里的,不管从材质还是成色来看,都价值不菲。平坦的腹肌上,似乎有一条手臂紧紧箍紧他的精腰,他的喉结轻轻一滚,缓缓侧目,竟发现有双含笑的眼睛盯着他。干练的短发露出了女人标准的瓜子脸型,一双漂亮的眼睛散出柔和的光。白皙肌肤被褥子包裹着,小小的肩膀乍现在空气中,香气逼人。他的脖子上,挂着的钻石项链有大拇指盖那么大,几条零散的晶线随着呼吸的频率无规则的撩动瓷白的光。江屿风的眸色虽然风平浪静,可心脏跳动的频率明显加快,脑中更是一阵翻江倒海。记忆只停留在那杯名叫始终醉生梦死的酒,别的,浑浊,模糊。零星的片段无法组成一个完整的画面,一丝一缕都再也想不起来。念念见他探究地凝视着,手指轻轻在他小腹上打着圈,热情里更多了份挑拨的意味。他身上的体香愈发清晰,江屿风没来得及反应,柔软的手掌突然下滑。江屿风蓦地一惊,猛然坐起。严苛的目光里还搀和了些许不安和无措,“是你?”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了挪。眼前的女人剪了头发,目光中也没了那份熟悉的味道,可这张脸,就算是烧成灰烬他也不会不认得。她倒无辜起来,大眼睛眨了眨,坐起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惊讶地问了句,“你认识我?是想对我说,我长得很像你下一任女朋友?”暖光灯的光线飞进他的眼,江屿风有点无奈地轻笑了下,“好玩吗?”他轻轻抿了抿唇,双颊上染了份红晕,“这种问题叫人家怎么回答。”那只纤细的手又探向他结实的肌理,表情里却是那种小女人的羞涩。他彻底被弄疯了,不含柔情地将手甩开,从床尾扯过自己的衣服套上,狠瞪他一眼,字字都像刀子,“你闭嘴!”如若不是他们用这种方式相遇,兴许他还不至于对他咬牙切齿,与其说恨念念,不如说恨自己。没有在那时候就识破他装疯的把戏,才会让简年差点置身大海。久别重逢,他确实是不装疯了,是装傻!这叫他怎么能冷静淡然?两条手臂从后边环住了他的脖子,稍显寒凉的女人侧脸贴上他的颊,细眉拧了拧,委屈道,“不可能啊,我昨天刚从拉斯维加斯刚留学回来,你怎么会认识我?是在梦里见的吗?”江屿风闭了闭眼,咬肌轻轻扯动,连同他脖子上的血管都倏然粗了些。“呵!拉斯维加斯?一个英文最烂的女人竟然好意思说自己是从拉斯维加斯留学回来的!!”男人的嗓音因宿醉变得粗糙,一字一句道,“念念,你究竟想干什么?也该够了吧!”“念念?”她搂得更紧了,片刻迟疑后又补了句,“不过你认错人咯,我是洛熙,英文名字叫abby”江屿风用强劲的手力剥开女人的手指,语气中滑过丝轻蔑,“戏演上瘾了?我怎么会在这?想怎样?”语落的一瞬才转过身死死盯着他。三个连番而来的问题弄得身后的女人措手不及,念念的唇角染上那丝一切尽在掌握的笑意,微顿几秒逐一道来,“你昨晚喝醉了,自己做了什么都不记得吗?”语落,她大方地掀开了被子,毯子中央开了朵鲜红娇艳的小花,在江屿风看来却触目惊心。雪白的身体如初生时那样显露在他面前,下意识的将目光移开。她又想玩什么花样?直到遇上简年,他才知道以前眼睛有多瞎。眼前的女人,她像是长在玻璃花房里的薰衣草,一旦经历一点点风雨,便不能寻找到正确的方式生存下去。她是受了很多苦,他也目睹过杜华的手段,可这些不堪回首的过往绝不能成为把伤害转嫁到别人身上的理由。如果她没那么心狠手辣,至少还能在他心里保留一个特殊的位置。在船上,她是一心要简年的命,这么狠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残存一丝一毫的怜惜。这些片段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穿衣的动作就更快了些,毛衣的衣摆落下之际,那道依附在这个男人后背的老刀伤被衣服彻底遮盖。下床,江屿风的深眸与他相逼,咬牙警告了句,“好自为之。”念念故意冲着他的背影急切说了句,“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江屿风的步子微微一顿,嗓音寒凉,“我叫什么名字?呵!你不清楚吗?”再没多说什么,他加快步子往门的方向走去。她大喊,“喂,不知道你是在哪里认识我的,可我洛熙看上的男人没一个能跑掉!”她在意的早已不是江屿风,爱情这东西她这辈子都不要再相信。只是因为不甘心,不甘心自己错过的,被别人捡了去。不甘心伤害她的人在逍遥法外,而她却落得个无法面对自己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