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这事,程家考虑到程郁理的身份并未宣扬出去,许清桑刚回国不久,并不清楚来龙去脉,还以为两个人是亲兄妹。
想起那个跋扈的少女,许清桑心里叹息了一声,心里多了几分同情,温声道:“可以的。”
许清桑离开了房间,江若望将那本诗歌摆在床头柜上,冷漠地看着,拿起纸巾,将封面擦了又擦。
视线移到自己指尖,他蹙了蹙眉,进了浴室。
水龙头哗啦啦冲洗着,少年垂着头,面无表情,一遍又一遍,指尖搓得发红。
夕阳西下,云蒸霞蔚,天幕一片橘红色,染得海水一半青一半红。
程溆驾驶着车子,沿着海边的公路回程家,路上,海鸥散开,羽毛从天际飘落,童静坐在他身边,窗户敞开,海风吹在脸颊。
她望着堆起的海浪在凹凸不平的小石崖拍起一层层泡沫,不知想着什么。
程氏集团位于陵川市繁华的市中心,交通繁忙,而程家别墅则在离陵川市市中心较远,其实去公司多有不便。
可是几年前那场大火,让程郁理毁了容,程溆和童静为了让她好好调养身体,就选了个清静的地方,搬来了这里,一住就是好几年。
他们夫妇极疼爱程郁理这个孩子,处处为她着想,所以,在得知程郁理不是自己亲女儿的时候,两个人都有种天塌了感觉。
如今想起来,依然如此。
她怔怔望着窗外,疲惫地揉了揉眼角,忽然开口,“老公,你说,要是当初两个孩子没被抱错就好了。”
程溆安慰她,“阿静,别多想了,反正,理理永远是我们的女儿,两个孩子都是我们家的。”
童静有些迟疑,叹了口气,“可是,若望这孩子,他明明才是我们的亲生儿子,我竟然对他没有多少感情,我只是觉得很对不起他。”
“其实我也是这种心态,我总觉得,那孩子的性子太冷了,和我们很难亲近起来,每次看着他,我都觉得他是别人家的孩子。”
程溆顿了一下,又道:“阿静,说实话,我们给若望办回归宴会的话,应该用什么名头,如果告诉外界,他才是程家真正的血脉的话,别人肯定会议论理理的身世,这会让理理很难堪的。”
童静脸一白,“你的意思是,不要声张吗?”
程溆叹气,“宴会肯定要办,如果不办,又显得我们太忽视这孩子,老爷子若是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
想起程家老爷子的倔脾气,又想起他因为程郁理是个女孩儿就不怎么待见他们这一家,童静咬了咬唇,“那怎么办?”
程溆若有所思,“我记得,若望还是江家的户口,不如我们先把他的户口迁回我们程家,至于宴会,倒是不急着办,理理不是九月份的生日吗,若望和她同一天出生,那就弄成两个人的生日宴会吧,这样,显得我们也很重视理理。”
“嗯。”童静脸上笑意温柔。
车子很快到了程家别墅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