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搪塞的话,让朱莹也不好再问。
她转而道:“公公,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王咏背脊似乎在那一瞬间僵直了,他声音倒是没什么异样:“娘娘何出此言?”
朱莹本来也只是试探,便笑道:“觉得公公面善罢了。”
外边传来狱卒的声音:“厂臣公,提督大人求见。”
狱卒的声音成功岔开了朱莹的话题,王咏道了声“告辞”匆匆离去。
试探无果,朱莹有些泄气。
她思忖了好久,觉得自己若真是王咏亲戚啥的,他早该同自己相认了。
但自己若跟王咏毫无纠葛吧,他让东厂大狱这么优待自己,还拖延了上报给皇帝的查案时间,又有些解释不通。
难不成,是因为当宦官的心理有问题,想让她看到希望最后又失望,在精神上折磨她?
朱莹为自己的想象恶寒了一把,很快摒弃这想法。
她觉得最大的可能,应该是皇帝发现柳贵妃留下的证据太多了,为了给激愤的群臣一个交代,王咏必须得处理完所有的漏洞,所以才把查案日期拖延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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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朱莹为自己小命担忧时,王咏正坐在西厂大堂里,面无表情的听贵妃两个兄弟破口大骂。
周围人等全都低着头,生怕瞧见王厂臣几乎冒火的眼睛。
因着王咏没回应,两个人骂声渐歇。
待他们没了声,王咏冷笑道:“如此,两位便是不认送奇毒入宫,教唆贵妃娘娘害人之罪了么?”
“呸!”
下面一人又要开骂,被王咏截断:“证据确凿,你们不认也罢。西厂是管不了你们,不过幸好,我借来了东厂百户和番役。”
他往下面一指,喝道:“杖毙!”
立时便有几人上前,将两个人按在堂下。
顿时,棍棒带起的风声,柳氏兄弟的惨叫,以及断断续续“你这刀锯之余”的辱骂,响成一片。
柳贵妃的兄弟目呲欲裂,瞪圆眼睛,恶狠狠盯着堂上的王咏,却见他正百无聊赖的转过头,从放置证据的盒子后摸出根糖人来,拿在手里慢悠悠的转。
那糖人糊成一片,依稀看得出是个女子的形状。王咏垂眸看着糖人,微微叹了声:“来之前刚买的……都化了啊。”
活似下面的人在杂耍,而非行刑。
柳氏兄弟连气带疼,一口血喷出来,倒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了。
待下面东厂来人报说人犯已死,王咏才站起身,吩咐道:“备马,我要去见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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