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欢作乐是豪门通病,而且寻常人眼里的一掷千金于他们而言不过是洒洒水,一点也不肉疼。
一身旗袍的女拍卖师立于高台,展示介绍着今日拍卖的昂贵珠宝。
介绍完拍品的资料,她含笑启唇:“起拍价,一百万。”
尤漾瞥了眼第一件拍品,试水的第一件还是稍次了些,都没有资格进入她的珠宝匣子。
她这个门外汉都能瞧出来的品质不佳,其他对此有研究的人更是能够看出来。
场内零零散散加了几次价,就以一百五十万的价钱成交了。
开始的几件都有些不入眼,惹得尤漾意兴阑珊,垂眸磨着光滑的美甲片,觉得无趣极了。
手头连份拍品资料也没有,她现在严重怀疑沈淮礼在坑骗她,把她当峨眉山上的猴耍。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尤漾侧脸瞥过去,语气凉凉:
“你就老实承认吧,是不是早就得知了内部消息,拉我出来戏耍我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工作太过繁重,沈淮礼那张常年冷淡得像是不染俗尘的脸庞,难得沾染上浓重倦色。前面一直阖着眼皮,浓密的睫毛在冷白肌肤上拓下淡淡阴影。
听到尤漾的问话,才懒倦地抬起眼,递了个不明所以的眼神,清润的嗓音也微哑:“什么?”
尤漾回敬了他一个“你就给我装,有本事就装到底”的眼神,忍无可忍地说: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今天的珠宝品质不佳,所以才带我来的。我就知道,你个沈扒皮,怎么可能会大发善心给我送生日礼物?”
“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儿,我真的看透你了,沈淮礼!”
她语气激愤,声调抑扬顿挫。
立志于要将沈淮礼的险恶用心揭露痛批,以表自己不与恶势力屈服的决心。
沈淮礼认认真真地将她的话听清楚之后,神色依旧淡淡,但脸上的疲累却因此散去了大半。
他揉了揉眉骨,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下坐姿,距离尤漾更近了些。
沈淮礼抬手,并未先回复这个问题,而是自顾自给自己斟了一杯温茶。浅啜了两口,薄唇染上莹润水色,看上去少了几分不近人情。
随后才淡定开口,语气稀松平常:“其实吧,我倒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买几件珠宝的钱还是出得起的。”
尤漾双手环胸,挑着眼尾瞥他,依旧报以怀疑态度:“说得倒是挺好,但是画大饼谁不会?空口无凭。”
沈淮礼低哂了一声,双腿交叠,往后靠了靠,姿态闲散不失雅致:“鄙人向来只多做、不多说,尤大小姐又不是不清楚。”
“也是。”尤漾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就你,闷葫芦似的,谅你也不敢作出什么幺蛾子。”
沈淮礼瞅她一眼,薄唇抿起极淡的弧度,不置可否。
就在两人交谈间。
场内的氛围不知何时变动了下,四周变得骚动喧阗。
尤漾分神,从贵宾厅窗口望下去,才发现拍卖台呈上了一件珍贵珠宝,pkstar粉钻,听拍卖师介绍这款珠宝是内部无暇艳彩,由国际知名大师呕心沥血打磨切割而成。
相较于这款,之前的珠宝已经可以蒙块布给埋了。
因为完全没有可比性,这也是为什么现在场子倏然被炒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