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船:[明白!]
游判重新点开梅全的照片,沉思凝望。
看来邵永并没有和帕德其他高层一样,在身边豢养杀手。那这梅全帮他做的“业务”究竟是什么呢?如果慎泽真是他所杀,他找的谁动手?临时雇佣不可能,警方已经查遍暗网,没有他和杀手组织合作的痕迹。而且像他这种身背多起命案的幕后主使,不可能一直依赖陌生杀手,他绝对养着足以自己信赖的手下。
是谁他的犯罪行为究竟是怎么运作的
正当他深思案件时,手腕忽然被摁下,洗漱完的迟寄带着一身有温度的香味贴了过来。
手机落在沙发上,香躯入怀,滚烫的呼吸霎时落在唇边。
游判看着近在咫尺的春光。
“现在不行,我在想案子。”
迟寄充耳不闻,或许是他一意孤行,或许是他凭经验读懂了游判拒绝时的松动,他还是入侵了,草莓味的牙膏吃起来甜甜的。
眼波柔情似水,无比偏爱地看着游判,全心全意地爱着游判。
“你今天带我出去玩,我很开心。”
他的感谢是用吻表达的,用身体交换的。贩卖美貌的人习惯如此。
游判在这段古怪的关系中愤怒和快乐同时交织,血气猝然翻涌,扣紧对方后脑,发力咬住他的嘴唇。
“唔”迟寄吃痛撇开,手指一揩嘴角,鲜红一片。
“你”他眼中有不解也有委屈,“你生气了?”
“没有。”游判残酷地笑,“我很喜欢。”
迟寄不太懂。
他可能永远没办法懂得游判的心思。这跟以往稍加示好就对他死心塌地的男人不同,游判是复杂的、神秘的、喜怒无常的,血腥又独特的。
他用纸巾擦掉嘴角的血,从游判怀里退出,探究地看了看对方,目光又落去茶几。
爆米花和赠品都在上面,他先晃了晃爆米花桶,然后从口袋里一个一个把赠品拿出来。小零食叠在果盘里,将几个摆设端详着,比划着,最后拿起来进了卧室。
游判没在沙发上稳坐太久,还是跟了过去。
他看到迟寄将那些摆件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珍重地凝视。
“不就是些免费的小东西,这么喜欢?”
迟寄说:“不一样。这是新年得到的。”
“你以前过年的时候没得过礼物?”说完,他哑口。
迟寄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儿,古家因为情义收养他,对他有几分关照几分真心、是否能顾及到一个孩子的心情?他得过压岁钱吗?好好过过生日吗?在过年时有感受过团圆吗?
他的表现已经是答案,游判根本无需问出口。
“迟寄。”
对方应声抬头,暖灯下,眼神没有情色,没有暧昧,只汪着一潭清亮。
“过两天除夕,你跟我回家过吧。”
只是一眼
除夕这天的雪比迟寄上次来游家别墅的时候更大。
进了屋,抖落一身寒气,杜茫踩着小步走过来。她今天穿了一件云锦旗袍,头发盘得精致,光洁清丽的脸上透着风韵。
“来了呀,快快进屋。”说着,冲一旁的帮佣道,“阿姨,叫先生下来。”
迟寄上回没见着游判的父亲,闻言有点紧张,嘴唇抿得很直。游判牵住他的手,笑道:“别怕,我爸不吓人。”
游施的确不像传统的一家之主自带威严,虽然面貌冷肃,但没有摆长辈架子,举止还算和气,只是会偶尔贬一下他的亲生儿子,不愧是给儿子胡乱改名的家长。
“这就是迟寄啊?”第一面,他先照顾了客人,“在家里,自在点。”
随即,冷眼一扫游判:“现在翅膀硬了,不到过年都舍不得回家了。”
“哪有。”游判在他爸面前口舌伶俐,“好几次我都过来陪妈了,妈要临时取东西的时候,一个电话我立刻行动。”
游施冷哼一声,但心里其实是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