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的复仇。
石语恬淡地拢了拢披肩。
游判将所有线索带回警局,和洪局进行了一场漫长的交流。
对于迟寄,洪局认为有继续调查的必要,但慎泽案实在拖了太久,他只能再给出一个月的时间,如果调查没有显著成果,案件最终将以自杀定性。
“调查期间,迟寄一定不能离开银港市,现在我们手头的这点证据不足以申请电子脚铐,你根据情况安排人盯着吧。”
“不用。”游判坚定地说,“我会确保他的行踪。”
工作聊了整夜,走出警局的瞬间,游判表现出的冷酷和锋锐顷刻瓦解,托着麻木的身体回了家,在见到迟寄的那刻,超负荷停歇的心脏又狂乱地跳动起来。迟寄对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他热情地迎接了游判,对他短暂的离开表示了不舍。
“你昨天没回家,我好想你。”
“是吗?”游判带着一丝残忍的笑容,嘲讽地问他。
迟寄没发现他的反常,把他拉到沙发上,兴致很高地给他讲述昨天自己如何在家度过了一天。
“你上次给我的菜谱app,很好用,我昨天没有点外卖,学习了,好吃。”
“我还给自己涂药了。”他把脖子上的纱布揭开,把伤口露给游判看。
游判抚摸上他的伤口,拇指轻轻地摁了上去。
“你知道我昨天去哪了吗?”
迟寄好奇地,天真地问他:“去哪儿了?”
游判哂笑,凝视他的眼睛,“去了金舟市。”
迟寄一愣,眼神中暴露出仓皇,他的视线飞快地朝旁边躲避了一瞬。
这是他心虚时惯有的表现,游判将一切看在眼里,觉得可笑,又觉得可恨。手上力道渐渐加重,拇指摁进了伤疤。
“我去见了古静渊。”
迟寄顿时瞪大双眼,白着脸僵住了。
作者有话说:
有隐情的哦~
是个教唆犯
“怎么,听见老熟人,怎么是这个反应?”游判讥讽地盯着他看。
他看到迟寄眼里隐约出现的仓皇,这种神态他太熟悉了,那是每个犯人在罪行被揭穿时所暴露的恐惧。
“你为什么会去见他?”
“不愿意让我见?”游判微微歪头,冰冷地俯视他,“还是不敢?”
“没什么不敢的。”迟寄快速整顿了思绪,渐渐恢复从容。
只有老练的犯人才拥有这种瞬间冷静的能力,就像他在引诱人时自然而娴熟的媚态,都是在漫长的经验中锤炼出来的。
真相在不断被证实,游判痛恨着,惩罚他的理由越来越充分。摁住伤口的拇指始终没有松开,力量正在逐步加重。
“古静渊拿刀捅自己的时候你在他身边吗?”
迟寄很快感觉到了不适,他往旁边偏了偏脖子,却没有躲开游判的手,“在。”
游判眼中一冷,已经在他的伤口上按出了一个深深的凹陷,如果那道伤现在还未长好的话,它已经再次流血了。
“你让他去死?”
迟寄难受地拧着眉,一脸苍白,表情却平静得有些冷血:“我没有让他去死,是他自己说要死的,我就同意了他。”
旁人转述、报纸文字,所有真实都不如迟寄当面承认来得绝望,游判彻底断了幻想的退路,将迟寄视作罪人。